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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2 / 4)

!”盼儿忙出声制止他。

她今天算是见识到盛武杰手底下的人没一个是吃闲饭的,哪里能允许一个外人三更半夜的敲他盛宅的墙角。

“盼儿?是你吗?”马厩外墙的声音抬高了,显然是有些兴奋。

得赶紧打发他走。

盼儿从槛窗探出来半个身子,四肢并用,好不容易把手搭到了马厩的屋檐上,可怜她生得细腰肥臀,腰是出来了,可屁股却卡在槛窗缝里动弹不得。

白邦彦不知是脚下垫了什么东西,也从外墙爬了上来,双手扒拉着外墙的瓦片,正朝盼儿这里张望。

外墙离马厩稍有一些距离,他一个文弱中医,不敢乱跳,只能趴在外墙上,仰着脑袋同盼儿细声喊话: “我围着外墙敲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你了,你还好吗?”

盼儿没好气地道: “我原先挺好,你要是再多待一会儿,我就不能好了。”

这可不是气话,他俩这红杏出墙的景象,谁看了都要误会,更何况是盛武杰那种火爆脾气。

白邦彦道:“今天的事情我都看见了,这司令府太危险,盼儿,你别傻了,跟我回去吧,好吗?过去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只要你跟我走,好吗?”

白邦彦人如其姓,生得白净,大眼睛高鼻梁,唇红齿白,心境大约也如白纸般单纯干净,他在月光下蹙眉说着要盼儿跟他走,捧着一颗真心哀求的低贱模样,哪怕无关的人看了,都要生出几分心疼来。

“我跟你回去,”盼儿看得见白邦彦眼里的真诚,语气稍软下来些, “我跟你走,然后呢?”

“然后我们琴瑟和鸣,莫不静好,我采药作诗,你织布...或者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出门替人问诊赚回来的银子,足够养活我们,你想搬去南边,那我们就到梅州定居,问诊的生意,本就是走遍天下都不怕的。”

面对白邦彦的滔滔不绝,言盼儿忽然轻笑了一声。

这笑里有心慰,有讽刺,还有些自怜自艾的心酸。

而这一声笑,听到了白邦彦的耳朵里,便只剩下了嘲笑的意思,他抗议道: “你笑话我?我说我也能让你过好日子,你不相信?你听我说,我已经参加了北洋军医的考试,过几天就会有成绩的,我......”

西边的窗外好似有火光,八成是夜间巡逻的士兵要朝盼儿的房间过来。

盼儿没功夫听他瞎掰扯,赶忙说: “是,我一个字都不信,问诊能赚够银子?那你现在不就在问诊吗,请问你银子呢?现在没有,那为什么你觉得未来会有呢?我织布?我从小到大连块整布都没见过,亏你想得出来说!”

白邦彦一脸的不可置信,言盼儿趁胜追击,将土匪嘴里的话现学现用: “白邦彦,你别再来了,再让我看见你一次,我...我就摘你的脑袋,当酒袋子用!”

话一说完,盼儿便一骨碌钻回房里来,把槛窗关得死死的,抬脚蹬鞋,裹着她的丝绵被褥躺直了,直到门口的火光退去,才松了一口气。

她学起土匪骂人还挺顺口,心想怪不得男人总把这些脏字挂在嘴上,原来骂人是件这样舒坦的事情。

只是想起白邦彦那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盼儿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悔婚一事,确实是老言家对不起老百家。

不过,让白邦彦委屈,也总比让他被砍手腕强。盼儿这样想着,内疚便散了,很快就进入梦乡,睡得酣沉。

盛司令昨日受了伤,想来今日怎么着也得在家修整一天,于是盼儿起了个大早,对着玻璃镜子碎片,开始梳妆打扮,不一会儿的功夫,丰润的嘴唇上被抹上海棠胭脂,让她雪白的小脸上有了血色,眼角媚得能掐出露水,粉面桃花再配上耳垂上夹着的松叶色玉珠子,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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