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吞咽口水,强行定下心神,四下张望,又换上了嬉皮笑脸的模样,道:“在院里看着月光好,就想跑出来,和司令赏月的。”
盛武杰顺势靠在溪边的大石上,眼神里信也不信地看了盼儿一阵,伸手要盼儿过来,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朝天上指。
盼儿顺着他一起仰头,只见星辰斑斓,数不胜数的小星星朝她眨眼,看得她愣神。
“好多星星,真漂亮。”盼儿感叹道。
“嗯,确实。”盛武杰附和,凝望着盼儿的侧脸。
“你看,是不是很像碎银子?”盼儿话一说多,便暴露了本性,盛武杰一面蹙眉,一面笑得纵容。
“冷不冷?”盛武杰问道。
“有点。”盛武杰要解开披风,盼儿拦住他的手,只把自己往他怀里挤,说:“披风哪有司令的怀抱温暖。”
盛武杰闻言坐直后背,挺起胸膛,坐姿挺拔得仿佛在草场训练。
“你别挺起来呀,”盼儿摸着他胸口,有些嫌弃,“你别用力,用力硌得慌,放松。”
盛武杰清了清嗓子,又放松下来,调整姿势,“这样呢?”
盼儿左右摆弄,看着盛武杰脸上一丝不苟的认真模样,心里这口气稍顺畅了些,舒舒服服地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叹了口气,说:“算了,凑合着用吧。”
“什么就凑合了?”盛武杰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叫她一面闪躲一面嬉笑,清脆的笑声伴着溪水在岸边流淌,惹得盛武杰情动难耐,将她吻得扎扎实实。
***
两个人抬脚要走,盛武杰牵着盼儿,解释起来:“我是觉得危险,才没带你来的,若是你想来,告诉我就好,我可以带上你,别再一个人出门了,林子里就当是给你一个教训了,记住没有?”
“记住了。”盼儿乖巧地说,心下憋着气,还想逮着机会报复,问道:“那你是要去哪儿。”
“去看李鸿坚的一批货。”
李鸿坚□□烧,存了不少的好东西,家宅被盛武杰烧去,可货物却是存放得狡兔三窟,全北岭都是他的洞穴。
盛武杰原先并没有在意,搜到一批,就还出去一批,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直到渡边与他大伯几次三番地催促,他才意识到李鸿坚的存货,可能并不是搜刮民脂民膏这么简单。
据手下人昨日回禀,这条小溪边上,有些脚步印子,比一般脚印深一些,像是抬过重物,盛武杰心中盘算,事情可能与他大伯有关,不敢交予他人之手,只得亲自摸黑出来,探个虚实。
越过铁轨,盛武杰顺着脚步痕迹沿着河岸来回察看,完全找不出仓库所在。
盼儿跟在盛武杰身后,装模作样了半个时辰,又饿又累却什么货物都没找到,一时间后悔了跟上盛武杰的决定。
看着盛武杰趴在地上找痕迹的模样,她在心里感叹,果然谁赚钱都不容易,连土匪黑吃黑都得起早贪黑半夜干活。
她还没忘记刚才盛武杰存心捉弄她的仇。
盛武杰叉腰,对着溪水叹气,向盼儿道:“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盼儿站起,强撑着精神,“司令不累我就不累,陆地上找完了,说不定在小溪里头,你往水里找找呗。”
盛武杰说:“货物进水,就基本报废了,不想被人发现,也不可能藏进水里。”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觉得过于武断,眼神看向流淌的瀑布,若有所思。
盼儿来到溪边,手淌过溪水,触觉冰冷,不怀好意地朝盛武杰道:“司令啊,你看这瀑布像不像一个水帘洞?里面说不定住着孙悟空呢,来都来了,你下去看一眼呗,水又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