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啊,这个时辰他应该在楼上,你直接去他往常的屋子寻他就是。”
“谢谢大娘,阿碧还给大家带吃的了,赶快分一分!”“有吃的!谢谢吴娘子!”……
趁着大家分吃食之际,她直奔杜堂主处。进了房间,堂主很是讶异地问道:“郡主?今日怎有空再来济善堂,可是有要事?”
“老杜,咱们就别这么客套了。我来就是为了药材的事,太医院那边已经应下了,下月会额外拨款将药材送来,这回定是足量的,你就不用担心了!”瑞阳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地将好消息先告诉他。
果然他喜出望外,长长地出了口气,道:“那便好,那便好。”但笑很快又止住了,谨慎道:“那这额外的款项不会从济善堂旁的地方又给扣下了吧……”
这点瑞阳确实没有想到,但估摸着也并非没有可能,她只得答道:“我是用郡主的身份来压太医院,才得这么个承诺。但究竟会不会兑现诺言、又或是会不会扣下其余款项,现在也不敢说死,但我敢应承你:若太医院若再耍滑头,我定禀明圣上和皇后娘娘,必不会袖手旁观的。”
但老杜只是叹道:“都到了要从药商手中买药的程度,太医院怕是也没什么余药了。我已经同其他济善堂打听过了,他们这两个月虽都收到了药材,但量也只有应发的七至八成,只有我这处这个月是毛都没一根!”
这点她也很是奇怪,这两年明明风调雨顺,怎会缺药材呢?“可是这两年哪处产药大省受了灾?”
听了她的问题,杜堂主边思索边用手指敲着桌子,半晌手悬在了空中,“应当不是受灾的问题,而是用药材折税银一事有问题。这些行省为了折税银而上交的药材,大抵都是在库房里存了好些年的,我们过去收到的大多都是这种药材。”
“这些存旧了的药材卖不出高价,但拿来折税银之时却敢报颇高的价格,因此从今年起圣上已停了这种法子。另外那些新采的药材也有些奇怪,自去年年初较之前开始少了许多,后来冬日里倒是多了些但效力不甚佳。不过到如今无论是库存还是这些次的药材也都没了。”
这般心酸事,瑞阳听了心里也难受,连忙保证道:“老杜你放心,之后一年里我每月都按这月的份例给你送,虽不能完全解决眼下的困境,但好歹也能帮上些忙。”
晚间,郡主府。
今日同杜堂主的交谈让她一直挂着心,她总觉着哪里不太对,但一时也没想出来。
此时,阿赤终于核查完了安平的各项事务,来向郡主汇报:“郡主,安平的事老管家和他徒弟属实是尽心尽力地开始办了,我已查完了从前的府上账簿与从林管事处搜到的账本,基本上都能对的上。有一二处出入已和安平府府衙传过信,只是有几户人家因这些年林二德的混账行径而……”
“而怎么样?”瑞阳心觉不好。
“这几家都是寡母带着孩子的人家,孩子倒是还好只是瘦弱了些,母亲都……过世了。”阿赤犹豫着将事情一一道来。
“砰”地一声茶杯碎片飞溅,她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手不由自主地握拳,怒到全身微微颤抖。
“京兆府那判了吗?”“尚未,已经审了几次,定下了几项罪名,听风声大约是全家流放。”
圣上仁慈,制定律例之时严控可判问斩的罪名,各项刑罚也较前朝轻了不少。这也就是为何林二德犯下种种罪行,仍可免于一死的缘由。
“那便把此事的证据一同呈递京兆府,跟那边也通个气,他家人中未涉及此事的人流放也就够了。”瑞阳的话并未说全,也足够教阿赤听懂了,至于这几家孩子自会命人妥善照料。
气略顺了顺,又想起了杜堂主之言,她给阿赤简单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