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甚,郡主正说着话呢。”
“咳咳,这眼瞧着就要午时三刻了,本官不过是想让郡主莫要多言了,省得耽误时辰。”若这郡主再多话,他岂不是就没有时间说话了,这还教他怎么名垂青史!
“大人啊,这可是上头的意思,让郡主好好跟大伙儿说说,镇北王是如何罪大恶极的,郡主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大人还是……”小吏陪着笑,然后迅速将惊堂木给扯去了一边。
而前头的瑞阳总算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继续道:“可这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就是秦凝之勾结前朝大将南图一同谋划的!”
如一声惊雷般,炸得是在场百姓都目瞪口呆,无一人敢轻易言语。
“南图要的显而易见,而他秦凝之图谋的便更深了!彼时台州府军将领正是他三弟秦延之,自幼精于武学一道,在燕北时屡立奇功。他就是想要一石二鸟,同时除掉秦延之与我爹娘,好让他自己有逐鹿中原的机会。可他没想到老王爷为了天下早日一统,立誓臣服陛下,镇守燕北边境。”
“这样一来,便断了他彼时称雄的可能。这么多年来他的罪行罄竹难书,为求财偷卖军械给海寇;为不脏自己的手暗中勾结倭军与匈奴;为隐瞒谋逆之事下毒毒杀亲父……桩桩件件,皆是罪无可赦的死罪!”
何大人在后头听得直抖,暗暗感谢身旁小吏拦住了他,否则自己阻了人家泄杀亲之仇的愤恨,还不得把火撒到自己头上来。他连忙把桌上的稿纸通通塞回袖中,心中念叨着绝不掺和此事了。
就在他走神之际,场中开始传来一阵阵的怒喝:“杀!杀!杀!……”
这声音让他抖得更厉害了,差点没吓得钻桌子底下去。
“大人,午时三刻已到,可否开始行刑?”一旁的小吏忙把人给按住了,附在他耳边问道。
“开,开,开始!”他下意识地答道,然后将筒中的签子全掷了出去,高喊道:“行刑!”
闻言,瑞阳从腰中抽出了长鞭,转身面对着这个她痛恨已久之人。虽然他的尸身一直在冰棺之中,可刚放出来没半天功夫,已经有几只苍蝇在他身边飞了,看着直叫人恶心。
“只可惜,现在再痛你也感受不到了,不然我定要让你尝尝我阿娘当年千疮百孔的滋味!”
按照阿紫教她的法子,第一鞭力劈华山,向上抡鞭之后利用身子的重心,向下重重劈鞭。鞭尾一路自脑袋起劈向了眼前人的腹部,与铁索相触之时隐隐出现了火花。
“这一鞭是作为人子而打,打你害死我爹娘和文城的一众百姓!”
第二鞭变把为锤,她抓住鞭身,轮动鞭把向秦凝之地脸部击去,敲击声之重仿佛又是一声惊堂木。
“这一鞭是作为大初子民而打,打你身为镇北军统帅,却里通外敌叛国求荣,不顾百姓生死!”
最后一鞭了,瑞阳却不顾鞭数的限定,用腰身的力量带动手臂,左右接连鞭笞数下,直至体力耗尽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后悔,为何未能坚持学武,为何当初半途而废。
“最后,为我自己而打。这么多年来午夜梦回当年后惊醒,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苦痛,今日总算报了。”她朗声大笑着,将手中的鞭子往台上一扔,便自顾自地离去了。
“大人,大人!”小吏将吓着的何大人晃醒,忙道:“快让人接着鞭笞啊,时辰不等人。”
“是是是,你说的是,快来人,接着打啊!”
在回郡主府的路上,她神色有些漠然,大仇得报以后却只觉得空落落的,不知前途该往何去,她日后该做些什么。
可没走几步孤身一人的她就瞧见几个熟悉的身影——兄嫂和陈竺鹤正站在拐角处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