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送爽的时节在京城并不长久,十月初就已经寒风阵阵,不得不穿上厚实的衣服了。
郡主府书房内。
宽桌对面坐着阿赤与先生二人,这一边也是急切不已的瑞阳,反复地走来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着什么。
“郡主,您晃的阿赤头都晕了,您从宫里回来后就一直这般,光说有极为要紧的事需要我们参谋,可到现在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啊!”侍女叹气道。
“那我就直说了,陛下要我进户部帮她对付郑相!”郡主伏在桌上,靠近二人轻声道。
“什么?”但面前的二人却吓了一跳,齐声反问,险些将她的耳朵给炸了。
瑞阳揉着自己的耳朵,带着两分幽怨地道:“不过她也说了,此事太过艰难,十有八九完不成,让我不要太放在心上,做好该做的事就成。”
“原来如此。”然后二人又都放心地继续懒散了。
“喂,你们这是什么反应,不觉着陛下突然让我去对付郑相,其中定有什么言外之意需要我发觉吗?”见状,她有些不悦地继续引导着话头。
可阿赤却笑着劝慰道:“郡主,郑相是笑面虎朝野上下人人皆知,就您这点道行跟他老人家如何能抗衡?况且户部本就是相爷起家的地方,上下铁桶一片,连当初的燕北王与陛下在巡视六部的时候,都未能代掌户部,陛下宅心仁厚,自然也不会为难您的,就放心吧!”
这话说得有理,瑞阳抿着唇颔首。
“而且陛下真的是想让你去对付郑相吗?还是只是让你在前头吸引郑相一派的注意,好让陛下能悄无声息地蚕食户部?”陈竺鹤又提出了另外的可能。
“你怎么知晓的?”郡主半倚在桌上地靠近他,惊奇地问道。“明年要加开小恩科,陛下的意思便是从中选出些天子门生,看看能不能有可用之才。而我嘛,便是走的荫封的路子进户部,年后开始入朝为官,比他们早数月。”
“可户部有那么多空缺吗……”阿赤犹疑道。
这便是陛下要考虑的问题了,她究竟想如何对付郑相,又想让瑞阳充当怎样的角色,一切都不得而知,但显然她并未将重担全然放在郡主身上。
“我瞧着怎么更像是陛下觉得你近来太闲了,琢磨着给你找点事儿做呢。像你这般懒散的人,若不是我常常上门,我看你是想不起来见我的!”陈竺鹤微微抬起下巴,摇了摇头。
见状,阿赤忙退了出去,顺手将门轻轻关上,只留下二人独处。
瑞阳用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答道:“这不是外头太冷了嘛!”
“前几个月道太热,如今又太冷,春秋打算用何借口?春困秋乏夏打盹?”先生很是冷静地反问道。
“额……”一时她竟也想不到反驳的话语,毕竟自己个儿确实懒。“那日后当值该怎么办,每日都得起那般早,我可做不到啊!”一想到日后需早起,她便愁地在桌上翻来覆去。
“好了!”陈竺鹤按住她乱晃的脑袋,道:“你一日到底要睡上几个时辰,每日睡到日上三竿,还得休个午歇。旁人见了,定觉得你晚上在胡闹了。”
“晚上有何好……”话说到一半瑞阳突然想到了什么,慢慢撑起身子,让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愈发靠近。“先生年后也要起复为官了,若是被人发现总上我郡主府的大门,被人说以美色侍人该怎么办呀?”
“那郡主想让在下如何?”
“不知先生还能穿得下从前的道袍吗?不若装作道长,来府中做做法事,消解消解世人的恩怨情仇?”
刻意逗他,便是愈发靠近,二人之间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下一瞬,陈竺鹤便带着浅笑地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