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迷雾却升了起来,其中深黑色的巨木之影飘渺单薄但其高通天其下彻地,完全无法明确其高低,其上宛如墨迹蜻蜓一般真身却不可名状的莫名生物皆是凌空飞舞而起凝视着光芒,不知凡几的种群数量带起振翅的嘈杂声音,直催人心烦意乱,唯有脚下的光痕之路指引着她的方向,随着铃与鼓的节奏,一步停一步走,一步走一步停…… 这个缝隙之间的世界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若是离开了行走的这条光痕之路怕是就再也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了吧……陷入朦胧和空洞的卢至均如此想到,但这个念头很快便一闪而逝,她再次继续一步一停盲目痴愚地往那不知目的不知时间不知终点的光芒尽头走去了。 不知何时,周边不断缩涌的雾气和黑暗自顾自地蠕动环抱着呈现出一幕幕发生在过去的真实,受到吸引的卢至均微微侧头观看,脑海里微微泛起涟漪,回想也从记忆的深渊中开始流出。 卢至均和楚轩带着他的造人阿诺在昏暗的走廊上俯身夺命狂奔着,两边风格糜烂华丽的装饰与气息古旧的油画金框充斥着恶意的吐息,油画其上描绘的人像转动着眼睛一直默默直视着奔跑中的三人。不知从何处传来让人浑身发毛的咯咯嬉笑声,伴随着那有什么东西正窸窸窣窣四处爬动慢悠悠地吊在他们身后的声音,似乎是想把他们的精神慢条斯理地逼至极限。天花板上垂下柔软飘动的黑色手状物体,密密匝匝的像黑色的雾气又像流动的石油一般轻柔摇摆抚摸着什么。 他们一进入这个建筑内部时就遭到了本地地主——玛丽·肖的热烈欢迎,但除了他们三人,此地并无一个活人。刚进此处一个四肢着地飞速移动的黑影便向他们飞扑了过来,并对着他们发出了一声震人心魄的巨大咆哮声,卢至均下意识地抽出了一把镌刻着雷击符文的金属长棍输入灵性后往它那一捅,借着雷击导致的短暂硬直,楚轩直接一个近距离的枪/击爆了它的头。这时他们才发现这是一个大腹便便肚子却被竖向剖开露出污黄色脂肪和鲜红肌肉的奇怪血□□/合/怪,它由木偶的头、人的身体与四足动物的四肢拼合而成,被猎魔子弹打成碎渣的木偶头颅残存的嘴部可以看出那是大到不似人类的血盆大口,内里错落长满两排血淋淋的粗长獠牙,让人顿有恐怖谷之感。 当然这也不过只是个开胃菜,当他们绕过它的尸体向内部进发时从乱飞的家具碎片、放置在视觉死角的小木偶到似乎是制造完美木偶时的半成品血□□/合/怪之类层出不穷,对他们死追不放,逼得他们在这座地形复杂的建筑内部只能疲于奔命,直到现在情况变得越发诡异了。 走廊尽头是一道不知通向何处的门正虚掩着,里头闪烁着诱人的微光,虽然的确是十分引人怀疑,但在当前这情况下他们也没有选择了。因为不知何时起这条长廊他们越跑越长,两侧墙壁上光滑无匹,除了装饰和画框连一扇真正的门都见不着,看起来像是门的东西也不过是浮华装饰框起来的轮廓营造出来的假象罢了,眼下玛丽·肖似乎是想把他们往她的陷阱里逼啊,可惜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当卢至均的指尖刚搭上精雕细琢的鎏金把手时,跑在最后殿后的阿诺突然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直接从地面上提起,看上去就像是手脚被无形的木偶线绑住了一般,虽然阿诺拼命挣扎着想要示警,但是在神秘力量的巨力之下他的手颤巍巍地把木仓指向了面前没有回头的卢至均和楚轩。楚轩似是预感到了什么,以极快的速度转过了身来,他定定地凝视着吊在半空中手中木仓械指向他们的阿诺,毫不犹豫地抬木仓就射,在化为血肉暴雨落地之前阿诺却微微勾起了嘴角。 审视完这一段记忆碎片后,卢至均的意识再次归于寂静,走上了属于自我升华的微光之路,而前方还有许多或喜或悲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