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沈幼安的额头道:“我去看看你阿娘,千万记得不要再把被子踢了。”
沈幼安乖乖地点头道:“祖母,您快些去吧,还是母亲那边要紧,等我病好了我一定去容斋堂给您捏肩捶背。”
“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老夫人刮了刮她的鼻子,而后起身对那婆子道:“还不快走?”
待老夫人走后,沈幼安侧身探出脑袋问元宵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们怎么吵成这样?”
“姑娘可小心些别又着凉了。”元宵将沈幼安按下,故意问道:“姑娘真的想知道?”
沈幼安重重点头。
元宵却不依她,反而让小棉把药端来,道:“等姑娘把这碗药喝了,我便说。”
沈幼安看着那碗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泛着黑光的药碗,嘴里已经开始泛起苦味来了,皱眉道:“我烧已经退了。”
“大夫交代了,必须喝。”元宵不依不饶。
“不能加些糖吗?”
“不可以,不过可以喝完后吃些蜜饯。”
沈幼安无法,只好捏着鼻子将汤药一股脑全喝了下去,元宵适时递来蜜饯。
沈幼安含着蜜饯,示意元宵可以说了。
元宵眨眨眼,起身道:“将军和夫人那地儿离我们这太远了,我也不知道呀。”
“元宵!”
沈幼安抽出软枕,一把砸了过去。
小棉赶忙把她又按下,安抚道:“姑娘,喝完药便先躺着,我来给你擦擦身子。”
“那你知道吗?”沈幼安把目光放在了小棉身上。
小棉摇摇头道:“我这两天都和姑娘待在早堂,我也不知。”
闻言,沈幼安只好泄气地摊在床上。
*
“你眼睛不晕得慌吗?”沈又夏啃着果子问道。
沈幼安正欲说话,这时,马车却突然颠簸了一下,她手上一个不稳,写的字便斜了开去。
沈又夏噗嗤一笑,沈幼安面不改色地将那个字涂了,而后继续提笔写着。
柳飞絮道:“表姐确是用心,不过马车上写字恐怕多有不便。”
沈幼安揉了揉手腕,这她当然知道,可她实在不想因为今晚熬夜而在明日的课堂上睡着,赵儒那老头是最恨有人在课上睡觉的,若是被他发现指定又要被罚站一上午。
老夫人和柳夫人都在前面的马车里,沈又夏没了约束,当下对柳飞絮凉凉道:“你若真是好心,那你索性帮她抄一份好了。”
柳飞絮面色不变,回道:“帮人作假,实为不妥。”
沈又夏轻哼道:“就你最清高。”
见二人又要起了争执,沈幼安熟练地掀起车帘,见状,沈又夏连忙把她手拉下,急道:“你若是再唤大伯母过来评理,我可不饶你。”
沈幼安叹了口气,给她们俩一人塞了一盘糕点,道:“马上静安寺就到了,你们便当帮帮我,吃会儿东西可好?”
两人这才都消停了,沈幼安难得得了个安静,继续歪歪扭扭地写起字来。
马车停下的时候,沈幼安正好写完最后一个字,收好东西后,紧跟着也下了马车。
静安寺四周松柏挺然,景象开朗,正门处香火缭绕,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众人跟着沙弥的指引一路走至正殿。
正殿内的钟声和诵经声较外面听着更令人心生敬畏,沈幼安望着上方高大的金佛,见其面色慈悲,恍惚间觉得自己的一生都已经被看尽,一种无以言表的悲凉就这样从她的眼里流露出来。
短短的一瞬间,过往的所有人都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
沈幼安膝盖一软,跟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