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哥哥绣过呢!”沈又夏对此不依不饶,一边说一边挠沈幼安痒痒。
沈幼安连忙告饶道:“日后、日后一定!只是母亲生辰快到了,待我备完礼再说!”
闻言,沈岑挑了挑眉,没有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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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为人直爽,好爱热闹,先前在京中时便大爱在家中办宴会,再加上言语动人,说话有方寸,能直中人心,故而在她的宴会上促成了不少佳偶,这个中故事至今还为说书先生所津津乐道。
故而这次宴会,聚集了不少心思活络的贵夫人们。
沈幼安更是一大早便被拉起来开始梳妆打扮,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是柳夫人亲自上手,小棉和元宵立在一旁待命。
柳夫人给沈幼安绾好发髻后,一边吩咐着丫鬟清霜去拿些首饰过来一边翻看着沈幼安桌上的黑漆描金妆奁盒。
“这些首饰都太老气了些,款式也不新颖。”柳夫人皱眉正说着,手指刚巧触上了一方巴掌大的小木盒,她随手一打开,一股腻味的香气便萦绕在鼻尖,久久挥之不去。
沈幼安离得近,注意到柳夫人的眉皱得更深了。
见状,她轻声问道:“这是母亲派人送来的玉颜霜,母亲难道忘记了吗?”而后,又露出一个略带稚气的笑容,残忍道:“我以为母亲是喜欢这个味道的。”
柳夫人不轻不重地关上木盒,但那股漫出来的香味依然挥之不去,就像母女间的关系一般,如今虽看着安好,但过往种种所种下的恶果仍在暗处破土发芽,只待开花那日将蓄了多日的恶臭散开,直到流脓结疤也绝不善罢甘休。
她许久都未出声。
沈幼安也跟着沉默,此时只记得那日去容宝阁时,店家殷勤地过来推荐道:“这款玉颜霜我们这边儿有多种香味,姑娘大可凭着自己喜好来。”
以及一瓶玉颜霜用完后,柳夫人那边过了数日才再次送来。
她每次都会打开闻上一闻。
每次的香味俱不相同,有时甚至还会错送上另一款她完全用不上的。
就在沈幼安以为她要避开此事不谈时,柳夫人接过清霜递来的景泰蓝珍珠插梳,为沈幼安妥当戴上,而后突然出声道:“左右现在有了成效,你若是不喜便随处找个地儿给它扔了吧。”
“母亲的心意,我怎能随意丢弃?”沈幼安将玉颜霜的盒子又正了正。
柳夫人和沈将军如今尚未说上几句话,两人之间的关系还冰着,而这种长时间的不和早让柳夫人身心俱疲,她手上动作不停,垂眸道:“你是在怨我?”
“幼安不敢。”
柳夫人的手轻轻地抚着沈幼安的发髻,叹息了一声,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对元宵道:“剩下的便交与你了,我去其他处看看。”
柳夫人走后,元宵忍不住说道:“姑娘,您又不是没看到大夫人近日来气色不好,今日又何必再往她心口上戳刀子呢?”
沈幼安摆弄着脖子上的璎珞,低眉不语。
元宵叹气道:“我知您对大夫人心有怨言,大夫人前番所作所为也确实伤人,但姑娘和大夫人十几年未见,生不出亲近之意也属正常。不过,这世间不论哪种关系,都是要靠双方来维持的,双向奔赴是稀有之事,一方包容才是常态。我刚才瞧着大夫人神色间对您并不是毫无怜爱之意,既如此,双方何不各退一步,这对您对大夫人都好。”
元宵见沈幼安依然没有表态,继续道:“况且姑娘今日已出了口恶气,母女间哪有过不了的隔夜仇?”
半晌,沈幼安终于开口道:“我刚才做的当真很过分?”
元宵摇头,又点头道:“姑娘心中有数便好。”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