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度、温度甚至是湿度。他的手心沁出了许多的汗。
高月连忙摇了摇头,脸上浮起红晕。
她能感觉到他在拼命克制,那脖上凸起的青筋、上下滑动的喉结、粗重深沉的呼吸,还有这粗暴的拥抱,都是证据。
她早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恰是因为知晓男女之事,此时她的脸才涨得通红,内心隐隐幽幽地漂浮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意识。
前世和嘉帝的感情再好,那方面的事都难以让她提起兴趣来。因为他的身份,从来都被要求谨守礼仪规范,过程生硬规矩。
外头守着的太监,时时刻刻提醒着,要他克制。自然,嘉帝本人从来也是优雅的做派,哪怕在床事上,也是文明而礼貌。
何况,为了不让她诞下有高家血脉的皇子,寻常百姓家的夫妻之事,少之又少。
她一直以为男女之事也就是那样而已,直到纪行之粗暴地吻住她的双唇,用一种近乎于野兽侵占猎物般的疯狂,撬开她的唇瓣,她忽然被这种原始的索取感到兴奋。
她的心跟随着跳跃不止,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好像古琴上的一根紧绷着的弦,被他的手指拨弄着,几乎就要崩断了。
他的胸膛硬得像一块烧得滚烫的砖石。他的细长手指,从她的后脖颈一直穿进她的发间。野蛮的力道,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努力回想前世的记忆,特别是去想她死前的那个黄昏,那杯酒。
她想扒开那些混沌的东西,找到他隐匿于暗处冷峻的脸,但那朦胧中透出的,竟是他提着灯望她眼睛时温默的神情。
这个转变让她吓了一跳,她连忙推开了他,躲开了唇齿的纠缠,但却只是被他箍得更紧。
他将那撕咬猎物一般的凶猛,全都转移到她的脖颈。那颗红心痣,被他反复亲吻着。
那是她全身上下最薄弱的几寸肌肤,雪白的肤色下隐约可见苍绿的血管。
她真怕他发疯,会咬断她的喉管,但可怕的是,有一瞬间,她竟然真的希望他咬下去。
“你……冷静一点。”理智提醒着她,需要制止纪行之,但她没有力气,除了一股热流从脚心弥漫到头顶,她根本使不上任何劲儿。
直到,她感到他的手伸进了身下的衣物,那火热的触感点到了更隐秘的肌肤。她猛然清醒过来,用尽平生能使上最大的气力,将纪行之的头颅从她的脖颈上推开。
“纪行之!”
他挨了一个巴掌,脸上火辣辣的,但一点都不疼。
原以为这个巴掌,在第一个吻落下去的时候就会到他脸上的,结果迟到了这么久。
他心里感到一阵可耻的满足。
如果她真的不愿意的话,他会停住的,但她的身体明明有回应,她简直就要融化在他怀里一样,温顺而享受。
她气得跑了出去,但他终于知道,她根本不像平日表现的那样排斥他。
他倒在那案几边上,感受微微的醉意,然后沉静而餍足地睡了一觉。
……
新宅已经全部翻新整合好了,多得是房间,原本说好了过几日搬的,但自从纪行之借酒劲吻了她后,她便再也不忍他了,将他的东西一股脑儿全都扔了出去。
她没办法。如果再和他共处一室,她恐怕会发疯。
那些晦暗的心思,总是挥散不去。
哪怕她弹起夏如苏带来的那把墨黑的古琴,也是恍恍惚惚。
原先她的琴艺是极佳的,但此时却谈得没有任何章法。若有言在琴声中,也是生涩的、笨拙的、慌乱的。低沉的古音,完全无法覆盖她内心的混乱和恐惧。
她好害怕,她怕自己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