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交谈几句。
文七站在一旁,不知为何,觉得似乎有视线时不时落在她身上。
半柱香后,这一位也离开了,离开时还对着她笑了一笑?
一时寂静。
雪白的云靴行至她面前,他比她高了快一个头,俯视时很有居高临下之感。
文七:“?”挑了挑眉。
萧鸾笑道:“好丫鬟,有人看上你了。”
文七惊讶地抬头,反应过来后,忍不住摸了摸额前的疤:“看上……我?”
萧鸾点头:“是啊,什么眼光。”
文七:“……”
他折过手边的一支花,眸光落在上头:“邵继想讨你过去伺候,你说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文七嘴唇开合,试了几次,好像无法把那句“但凭殿下做主”说出口。
萧鸾漫不经心地道:“你们认识?从前有私交?怎么不同我说。”
文七老实地摇摇头:“不认识。”
“那不如我把你予他,作为拉拢他的一步棋,你替我伺候好他,如何。”那支花被插进她的发鬓,薄唇呼出的气息润泽她的耳廓。
文七手指动了动,道:“……是。”
萧鸾道:“是?”
文七道:“殿下怎么说奴婢就怎么做。”
萧鸾冷笑:“从前可没见这么乖顺,你也想过去吧?”
文七:“……”
我想你姥姥。
她抬起头,放大的俊逸五官近在咫尺,眉眼鼻梁无一不完美,长睫几乎触到她的眉心,呼吸的热气拂在脸上,上一次这么四目相对,还是在废殿里,他故意诱惑她。
她突然放松了下来。
萧鸾有所觉,忍不住更凑近一些,女体的呼吸却渐趋平静,眼神逐渐坚定:“您又在试探奴婢?”
平时他根本不会这么碰她,这个人啊,就没见他与旁人有过太亲密的触碰,遑论这样近的距离。
虚情假意。
一阵风过,吹起两人各自束发的绸带,无意间缠绕纠结,又分开。
萧鸾仿佛没注意到,率先别过头,转身走回花架底下:“我答应了。”
凉着嗓道:“你收拾东西过去吧。”
“……”文七垂眸:“哦。”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月洞门后,萧鸾拾起笔,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字,眸中闪过一丝阴霾。
其实用不着收拾,总归她还住在下人房,文七问了红豆,找到了门客居所,正巧那邵继坐在里头,见她来便放下书。
文七尽了礼数,道明来意。
谁知邵继听罢大笑。
“你家公子让你过来?奇哉,他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邵继道:“那不如你就留下。”又自己否了:“罢了罢了,万一你家公子过来闹,邵某恐怕无福消受。”
文七道:“他说了什么?”
邵继看着她,眯着眼道:“我这个好丫鬟,见风使舵第一流,又喜好卖主求荣,实乃世间罕见的奇葩,岂能这样白白予人。”
文七:“……”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难言,邵继笑了一下:“不过,邵某看他对你着实不错。”
这个人既能得长陵侯亲自引荐,必非一般俗物,文七一时也摸不准他是否是在试探自己,她在这群门客面前一贯是不守规矩又少根筋的蠢笨丫头,此时便也假装道:“您这话是何意啊?”
邵继顿了片刻,道:“看来他什么都没与你说。”
文七摇摇头:“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公子怎会事事都与我说呢,您看,他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