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名驿卒也回忆了一下,答道:”第一乘乃初见时,不见税,只见入城。第二乘有一二三……五乘,一一查验,当首者与一串钱,不知多少,尽塞其手中。复有第三乘……正查验间,安平乃出,遂驰归,不及睹也。“ 第一名驿卒鄙薄道:”观望半饷,只得一乘,犹不知数,何为!“ 第二名驿卒道:”非不为,事出有因!“ 郭先生笑着拦住他们的争吵,道:”三兄访郑,皆有所得。至郑后,有人相询乎?搭言乎?与人争执乎?“ 第一名驿卒道:”当垆无人时,频频视吾,似有传情。“ 第二名驿卒”呸“道:”恐是自作孽!但有乞者乞食。吾自尚缺,何得有他,遣之不顾而已。“ 郭先生追问道:”他者无人?“ 第二名驿卒道:”并无他人。“ 郭先生道:”郑公子以速胜,果然有奇效。不独韩人不知,即陈公亦无他策。“再闲谈几句,郑安平辞去。一出门,两名驿卒皆道:”奈何呼汝公子。“ 郑安平回避道:”但呼君上耳!“ 一人道:”非也,非也,耳闻得郑公子,非汝而何?汝何得为公子?“ 另一人道:”苟富贵,勿相忘也。“ 郑安平道:”焉得富贵!“ 送走郑安平一行,信陵君问郭先生道:“先生何所知也?” 郭先生道:“妇人当垆,城门课税,此韩俗也。二人所言无差。惜二人为声色所迷,曾不稍知其为人所察也。” 信陵君道:“先生何所察?” 郭先生道:“魏卒入郑,虽不入城,而无人难之,诚难信也。” 信陵君道:“二人所言不实?” 郭先生道:“非也,盖二人耳目接于声色,不及其他故也。须贾大夫居于驿舍,门卫皆知,焉得无探?二人不察也。” 信陵君道:“若有探,诸先生必得知也。” 郭先生道:“须贾大夫言及陈公,臣窃疑之,今日再问,仍言陈公。陈公至韩,大夫何知?” 信陵君道:“此复有疑哉?” 郭先生道:“若须贾大夫能访陈公……” 信陵君道:“是必有变。奈何无言耶?” 郭先生道:“郑公子仓促而来,不知心腹,故不言也。臣闻韩不申归韩,不申其知陈公之所之耶?” 信陵君道:“必有其事。似闻于王孙若不申,陈公访韩,乃令其入华阳而备粮也。” 郭先生道:“是则不实也。郑实以水道通启封,何赖华阳?然遣王孙及不申至华阳,显然而告知陈公,意欲何为?” 信陵君道:“先生何教?” 郭先生道:“此亦臣思之而不得其解也。” 正言说间,张辄开会回来。信陵君问道:“三司何在?” 张辄道:“臣使其先入营整备,而后方至。” 信陵君道:“大夫何令?” 张辄道:“秦人既增兵于此,必有所为也。当多遣斥侯,四出探哨,勿令有失。各营需整备军务,依令而行,不得有误。” 信陵君道:“大夫何策可破秦军?” 张辄道:“秦人增兵,非前军所能独敌也,中、后二军,当依令助力,不可迟误。遂再申旗鼓金令,以齐众人耳目。” 信陵君心情沉重,要在三十里的范围内掌控军队的动作,何其难也!他问张辄道:“其旗鼓金令,先生得闻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