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今武安秦军不过二三万,其大者,犹在阏与也。” 赵奢道:“非是计也!联军号十万,其实秦军三四万、韩军三四万,魏军数千。除秦军外,皆老弱也。远涉山水,师老兵疲,焉得斗焉!纵得其城,焉能守之?秦人半在武安,以拒赵援;半在阏与,与韩共击岩城,死伤必重,军力必尽,纵得其城,不能守也。若尽灭武安之军,以一偏师往救,必能成功!” 赵括悟道:“非也必守其城,但弃城守,俟其疲而复夺之,与守同也。” 赵奢这次有些满意,道:“孺子可教也。”然后缩回脚,不让赵括再按摩,对赵括道:“抑秦军于武安,非易也。彼若出谷,即至邯郸,惊扰京师,所失者大。” 赵括道:“谷道并无城池,苦守奈何?不若驱而入之,据武安城以拊其背为上!” 赵奢又一巴掌打到赵括头上,怒道:“愚钝!但入武安城,秦必入邯郸矣!” 赵括不敢护痛,忍痛叉手道:“非儿敢妄言。惟谷口平野,无险可凭,守之奈何?” 赵奢道:“汝知任事乎?天下事惟其难,乃当任之。十里之外有邑,三十里外有国,何难之有?秦腹背受敌,出国千里,其难不啻百千,汝为秦将,其将奈何?” 赵括俯首道:“儿谨志之!\" 赵奢道:”儿虽少,亦当任重而行远,不当轻而忽也!“ 赵括道:”喏!“ 赵奢道:”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可乎?“ 赵括道:”儿当行之!“ 赵奢道:”卧不设席,行不乘骑,亲裹赢粮,与士卒分劳苦。可乎?“ 赵括道:”儿当行之!“ 赵奢怒道:”起而行之,可乎?“ 赵括道:”惟怜父老病,不忍弃耳!“ 赵奢道:”为将者,岂老病之有哉?“ 赵括叉手行礼,退出房舍,走出大门,见门前有士卒执戟守卫。赵括问道:”夜来何见?“ 执戟答道:”未也。“ 赵括摸了摸士卒的身上,道:”何衣之单薄也!“解下自己的长袍,披在士卒身上。执戟不敢收,发出声响。巡查的百人将过来查看,见是赵括,连忙见礼。赵括指着那件长袍道:”奉令,此袍专为执戟者所着。凡衣单执戟者而寒者,皆可着;身暖则传之旁人!“ 百人将叉手道:”喏!“回身对执戟道:”汝二人但互转衣之,身寒则衣,身暖则转!更者更之!“ 两名执戟齐道:”喏!“ 赵括来到中营的营地,与众人一起坐在火堆旁,相互扯着闲片。赵奢出来巡营,见赵括让出自己的长袍,和士兵们一起烤火,并没有过来,而是向另一个营地走去。 只一个晚上,赵括就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天气无比寒冷,寒风伴着困意阵阵袭来,不住跳动的篝火是惟一的安慰。有经验的老兵走过来,让四五个人围成一圈,相互倚靠着,用体温互相取暖。赵括终于抗不住困意,坐着睡着了。 第二天天明,营中鼓声大作,各营从沉寂中苏醒过来。百人将把长袍拿过来,还给赵括。赵括告诉他,这件长袍就是执戟者专用的长袍,自己如果需要,可以回邯郸去取。百人将信以为真,就把长袍收回去,为守卫大帐的士兵御寒之用。 点军之后,赵括回到大帐中,赵奢指着一个盏道:“尽饮此姜汤!”赵括拿起来,一饮而尽,从心里暖和上来。赵奢道:“为将者,非止同于士卒,当如寒冬之火,点亮人心,温暖众意,指引前路!汝其勉之!” 赵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