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县来书,要求增加劳力,被魏齐认为是时来运转的象征。 但信陵君则有些怀疑,垣县是出了名的穷县,每年不向大梁要求粮食支援就已经是好的,怎么还会主动要求增加劳力呢?特别是现在,虽然能吃的东西多了,但那些什么槐花、榆钱之类的东西也仅比没有吃的强,绝对谈不上是粮食,而且绝对不足以供应数万劳力。他向魏齐提出疑问时,魏齐道:“大梁安危事大,垣县何以供粮,无足虑也。纵其贪名好大,亦何足患也!”信陵君想想也是,几万人只要离开大梁不闹事,管他到了垣县会如何呢! 各乡里押着自己乡里的流民和赘婿,前往垣县交差。前后前往垣县的,不下数百乡里,而且大部分都集中在大梁周围。大量的下级官吏进入垣县,总有些人察觉了其中的端倪,甚至还有人认出了陈四和芒未。于是各种传言在大梁周边流传开来。 陶邑的商人捕捉到了这一消息,向太子询问。太子根据咸阳发来的简报,简单地回答说:“岁初,河东五大夫绾拔垣,垣见为秦城。”其实太子并不知道五大夫绾是何人,也不知道皮绾是在攻克了垣城后才晋爵五大夫的。至于河东在垣演的那一出戏,他自然更加不知道了。 太子的答言经过市井流言又传到魏廷。 那一天,一名不知名的官员,于早朝时上奏:“市井颇传,垣城为秦所拔,不敢隐,敢以奏闻!” 武库段子干道:“前者,垣请众数万,以为武库。焉得为秦?” 于是便有另一名官员道:“或言垣县当政者,乃故魏人陈四,及芒氏子未。” 又有一名官员道:“臣亦有所闻,然以为不实。夫芒氏,贵人也,其子公子也。虽亡命,未至草莽。焉得与无名之人同伍。吾观陈四之名,陈贱人也,或云于大梁走卒也。以芒氏之贵,而与陈氏之贱,纵陈氏为芒氏臣,臣犹深以为不然;而况云芒氏反在下也。” 群臣你一言我一语,议论不止。信陵君见如此议论下去,不是了局,遂打断道:“垣城之事,统由段子遣使打探得实回报!” 不几天,段子宣称,所谓垣城为秦所破并不属实,派往垣城的工匠无一逃回,他们在大梁的家眷安定如常。前些天押送流民、赘婿的官员也无一人回报有异。所谓垣为秦所陷,实属谣言! 于是魏齐总结道:“垣县,魏边邑也。残兵旧民,一无所出;魏之政令乃行,武库得办,流民得入。轵道日有商旅进出,并不闻有征战之事。当无为秦所陷事。”由于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工匠到了左邑,自然不可能毫无怀疑,左邑有可能不是魏邑。不过左邑的供给不缺,工程的进度毫不受限,这些工匠自然不会去管那些闲事,只是安心做好自己的业务。那些与魏境不同之处,一概以“边邑”的理由自我解释。 等到所有基础设施建筑完成,工师和垣令共同发出文书,征募劳力。不多久各乡邑的劳力就被押送过来,工匠们自然更加没有了疑问。这些劳力在垣县交割后,或直接送到矿点挖矿、运矿,或送到森林采伐木材烧炭,被隔绝在深山密林之中,如果没有人引路,基本出不来。更为重要的是,这里虽然条件艰苦,劳动强度大,但供应不缺,而且是按每人一斗半的定量供应每天的粮食。而且他们每日的衣食都有女人照顾。李冰规定,绩效一月一核,凡绩效突出,被评为盈者为一功,连续三月得功者,可以免除劳役,在左邑分到五十亩田地。很快,那些勤快能干、劳动力强的人都被筛选出来,他们都被引出山林,补充到左邑中,成为邑民。 运矿采用分段运输的方法,各头互不见面,以保证矿点和路线的秘密。 虽然采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