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早娶了你,俺也不替福来去。”
向贞笑着捶他一拳,说:“都快当爷了,还不见出息。”
旺生说到这儿,叹了口气,说:“是真的呢,干一天活儿,累得要死,凿石头,抬石头,推石头,到了后晌,就想你,想你想咱儿子,心里就舒坦些。”
旺生忽然想起一件事儿,他爬起来,拿起挂在墙上的军用挎包,从里边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来,向贞一看,是茶叶。
向贞说:“你咋能淘换到这东西?”
入了社之后,购买东西大都凭票,茶叶在大队供销合作社很难买到。
旺生嘻嘻笑,说:“是不好淘换,俺是托齐志强到市里买的,他在伙房里,和外头打交道多,关系也多,有门路。”
向贞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幽幽地说:“你开山挖矿,干那么重的活儿,还想着给俺买茶叶。”
旺生笑了,知道刚才的话让向贞担心了,他亲了向贞一口,安慰说:“别看俺长得不是五大三粗,在矿上干活俺算麻利的,俺不使蛮劲,也经得起摔打,受点苦能给你挣钱买茶叶,值得,就是光想你的苦受不了。”旺生的手又开始不老实。
“你呀,就没个正经样子。”向贞把他的手拿开,说,“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买了茶叶,没给爷?拿到这屋里给俺算啥,要是让爷知道了,咋看俺?”
旺生说:“这是你结婚前要上的,俺记着呢。”
向贞的眼有点潮湿,她也不明白当时为啥要了这么个条件,结婚后都忘了,她把脸贴到旺生胸膛上,说:“俺就是那样一说,这么费钱的东西以后甭买了,早晨给爷拿屋里,咱赶个年节有亲戚来的时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