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娅这就被石小溪带去二人世界了。
决赛在甄海星和沅来、冯劲和高心心之间展开。
冯劲势在必得,等拿下这局的胜利,他可得好好安排一下晚上的座位:他自己坐哪里无所谓,但要把所有的有情人都拆开!都拆开。
甄海星开球,运气又差了那么一点点,一球未落。
冯劲用巧克擦了球杆头,目光在桌案上一巡视,便是计算好了每一颗球的线路。高心心又凑上来:“干巴爹!”冯劲还是一个字:“滚。”
甄海星对沅来窃窃私语:“大事不妙。”
沅来没说话,目光也在一颗白球、一颗黑八、七颗色球和七颗花球,共计十六颗球上游走。当冯劲说要比赛,说由赢家来安排晚上牌桌的座位时,他不认为冯劲会赢。尽管这一次他真的没有骗甄海星,这真的是他第一次打桌球,但他看过。
他看过大概三五场桌球比赛。
他觉得……不难。
他认为他会赢。
但眼下,如果冯劲连出场的机会都不给他,他拿什么赢?
“我可以耍赖吗?”沅来在甄海星耳边问道。
“嗯?”
“如果他一杆收了,我可以耍赖吗?”
甄海星上半身和沅来拉开一点点距离,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这个一反常态的男人,笑道:“你要怎么耍赖?”
“不要一局定胜负,改三局两胜,或者要他换一个赌注。”沅来不是说说而已,都盘算好了。
甄海星笑到捂了嘴:“会有辱你的盛名。”
“我哪有什么盛名?我就只有你。”
说话间,台面上只剩下一颗花球,冯劲聚精会神,高心心一个人就是一支啦啦队。最后一颗花球,冯劲出杆出得远不如之前果断,翻了个中袋,落入了他计划外的一侧,是个实打实的幸运球。
冯劲拿高心心当撒气筒:“闭嘴。”
“完了……”甄海星看了一眼黑八的位置,这几乎是白送了。
“所以我到底能不能耍赖?”
“我说了算?”
“只要你不觉得我没风度。”
“要风度有什么用?”
有甄海星这句话就够了。沅来甚至把冯董——冯劲的父亲都盘算上了。大不了,他再把冯董搬出来管教这个不孝子。
这时,冯劲大意失荆州。
除了大意之外,他也是上了沅来的当。他被沅来和甄海星分了心,就好比课堂上,总有两个学渣在你旁边嘀嘀咕咕,你一个学霸也得分心。
白球在台面上跳起来,擦了黑八的边,和袋口离了十万八千里。
“有没有搞错?”高心心不经大脑,“这球我都能拿下!”
还是何荚会说话:“冯总怎么还带放水的?”
冯劲就势:“给你们悬念和观赏性,不用谢。”
甄海星才不管冯劲是不是放水,在第一时间对沅来部署:“还是那两条,主球别下,黑八别下,高心心不足为惧,剩下交给我。”
“好。”
接下来的一分钟,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接下来的四十八秒,谁也没说话。从沅来下第一颗色球,甄海星连叫好都没有,因为他从瞄准,到出杆,再到瞄准下一颗,太无缝了。此外,甄海星注意到沅来架杆的手势,在上一局和何荚夫妇的比赛中,他的手势还是她教的,几乎是用拇指和食指圈出一个圆,类似于凤眼式架杆,在她认为,更利于沅来这样的新手保持出杆的稳定性,但眼下,她注意到他采用的是标准的平背式架杆……
那样好看的一只手。
那样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