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她是一夜好眠,不然,不管是接下来的六个小时,还是她给他转账的六百块,她未必吃得消。
沅来去洗澡。
这个时候,甄海星还能闹着玩。卫生间是一扇磨砂的玻璃门。她像丧尸一样趴上去:“放我进去,放我进去……”
“门没锁。”沅来不为所动的回答能穿透水声。
甄海星鬼使神差地推了推门。
被骗了。
他明明就锁了门。
甄海星更玩心大发了:“戏弄我的人注定要被……”
水声一停,不等甄海星从玻璃门前撤退,沅来拉开门,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擦都没擦,从头到脚淌着水,蒸腾着热气,散发着在他身上就变得不廉价了的洗发水和沐浴液二合一的味道,浴巾……也没好好系,没固定,只被他一只手松松垮垮地握着。
“注定要被什么?”他问甄海星。
甄海星随着沅来的问题,倒退了两步,目光落在沅来的脸上——难为她不去看她曾经最care的男人的身材,不去看白到刺眼的浴巾,只看沅来一张令她魂牵梦萦的脸。更难为她似水更似火的眼神把什么都泄露了,还能做出张牙舞爪的样子:“要被吃掉!”
“改天。”
甄海星一愣。
改天?
什么叫改天?总不会在机场,他手不给她碰,到了旅馆,他连澡都洗了,也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吧?总不会让她干巴巴地远观到退房吧?
“今天要被吃掉的人是你。”沅来给甄海星喂了一颗定心丸。
不会。
不会只远观。
他这个人虽然在她“分心”这件事上锱铢必较,但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只远观的话,是,是能惩罚她,但他又能捞到什么好处?
甄海星一路退到床边,跌坐下去,仰视沅来,甚至还双手合十,搓了搓:“我错了。”
“晚了。”
“我什么都听你的……”
“是吗?”
甄海星才要去勾一勾沅来的手指,便被他打横一抱,几乎是扔在了床中央。他欺身过来:“手举上去。”
“我不。”甄海星两只手握拳在胸前。
他俯身,吻落在她手背上,一边,另一边,她十指便没了力气。“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手举上去。”他说了第二遍。
甄海星照做了。
她和婚前一样穿着劣质的西装套裙,但骨子里早就不一样了,一点点娇嫩起来,一天天发光起来。此时此刻,她在他身下,衬衫的扣子从没这么要崩开过,本就是一把盈盈细腰,却也从没这么魅惑人心过。
“试了吗?”他问她。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没……”
他指的是自己动手。她说她睡不着的时候,他让她自己动手。
“真的?”
“真的没。”
“乖。”他夸她。
总不能只是嘴上夸夸,他的手指更要奖励她。
甄海星一半猝不及防,一半抗议地呵了一声:真是个怪人!让她自己动手的人明明是他。她没试,他夸她。她若是试了,他又要惩罚她不成?将来无论他说什么,她还得揣摩一下他的话是真是假不成?
“下次,在我面前试。”沅来不用甄海星揣摩,他给她指了明路。
甄海星弓了腰,他的手指、他的话,和他的话带给她的画面,让她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不堪一击。
沅来这才去脱甄海星的西装套裙,仍不准她的双手放下来。甄海星恨不得他能捆了她,也好过她要完完全全凭自己的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