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第几次见面?”
何荚和高心心一愣,再大眼瞪小眼。
到底是何荚更圆滑,举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沅总莫怪。”
沅来不举杯。甄海星坐在他右手边,他给甄海星夹菜,不妨碍他左手搭在桌子上,食指小幅度地,无声地敲打着桌面:“我在问你们,第几次?”
这时,何荚的记忆裂开了一道缝。
她想起沅来和甄海星摆喜酒那天,她和高心心从甄海星的化妆间出来,碰上沅来在门口。她想起当时,他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垂在身侧,以不高的频率,无声地打着响指。
和此时此刻无声地敲打着桌面,是一回事。
这令何荚不寒而栗。
她当时全然没把他放在眼里,却连这样的细节都记了个清清楚楚。
高心心是个不折不扣的愣头青:“不是第二次吗?”
“沅总都这么问了,肯定不止第二次。”何荚硬着头皮,“第三次?”
冯劲抢先一步:“邮轮。”
冯劲为自己的知情得意洋洋,说了这两个字,便喝了口茶润润喉咙。
沅来在邮轮上豪赌时,何荚和高心心已经不在邮轮上了,已经被沅来“送”回家了,所以只有冯劲见过沅来“输了个底掉”的样子,何荚和高心心无缘得见。前一秒,冯劲为此优越感爆棚,后一秒心说优越?我在优越个什么劲?我又不是沅来的粉丝!
“三次也不止。”沅来先看向高心心,“去年,匠人珠宝在维尔酒店举办了一场新品发布会……”
提到匠人珠宝,一直在大快朵颐的何荚的老公被竹荪汤呛了一口,遭了何荚的一个白眼:吃吃吃,就知道吃!
提到维尔酒店,冯劲的肝儿也颤了颤,心说不会吧?沅来不会那天也在吧?那天……他没有对甄海星做什么吧?好像没有。
“我没看错的话,高小姐把一杯酒泼在我老婆身上了。”沅来这笔账是记在高心心头上的。
再怎么美色当前,高心心也被沅来这一句问懵了:“我……不是……”
“不是?高小姐是说我看错了?是在质疑我?”
“不是……我是说,我不是故意的!”
“何小姐也不是故意的吧?”沅来话锋一转,再从高心心指向何荚。
何荚措手不及:“我没有!天地良心,我没有泼海星。”
“在邮轮上,何小姐不是故意让我老婆在游戏中为难的吧?”
游戏二字一出,何荚手里的勺子一松,和汤碗碰出叮的一声。什么游戏?嘴对嘴传纸巾的游戏……当时,她摆了高心心一道,一心要让甄海星和冯劲嘴对嘴。
难道……难道沅来也在场?
顿时,何荚汗都下来了,掂量着自己这事儿怕是比高心心泼甄海星一杯香槟要重得多。
另一边,冯劲也如坐针毡。
毕竟这事儿和他也脱不了干系……
何荚的老公不知情,偏偏这会儿吃饱了,腾出嘴来:“什么游戏?既然是游戏,有什么为难不为难的,谁当真,谁就输了,沅总你说是不是?”
他这也算是维护一下何荚,却换来何荚的呵斥:“吃你的饭!”
一提这事儿,高心心来气,阴阳怪气:“什么游戏?呵呵,某人借花献佛的游戏。”
她话音未落,一杯茶水结结实实地泼在她的脸上。
鸦雀无声。
良久,高心心在震惊中掀着湿漉漉、沉甸甸的假睫毛睁开眼,嘴还张着,淌进去的茶水咽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
还能是谁泼的?
除了沅来,还能是谁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