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李善也是犹豫了许久才决定用这首的……毕竟之前薅老李的羊毛薅的有点多。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下子更没人吭声了,在场的不管男女都是世家出身,都听得懂这两句的典故,“群玉山”与“瑶台”都是西王母居所,用暗示的手法点出今日或见或逢的要么是群玉山头的天仙,要么是瑶台殿前月光照耀下的神女。 片刻之后,陈玄德喃喃道:“的确一首足矣,一首足矣。” 崔信嘴唇微启,想说些什么,但挑毛病……一时间都不知道从哪儿挑起。 “一色素淡,却有花容人面之感。”一位年岁较大的老者捋须叹道:“如此催妆,何槛不可迈?” 杨思谊啧啧道:“先有《爱莲说》,再有催妆诗,千百年后,当为典故为人传颂。” 在场众人,男的还好说,女眷大都神色有些复杂,这是能写入史书留于后世的传奇啊。 崔信脸色就更复杂了,今天两道槛,第一道这货居然举着盾牌来,第二道拿出了一首让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人都无话可说的传世之作。 崔信甚至都听见身后有人嘀咕了……以后谁再要娶清河崔氏女,今天这一幕肯定是要被反复提起的,还能有比这首更好的催妆诗吗? 看丈夫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儿,后面的张氏再也忍不住了,先是用力咳嗽几声,最后上去一把将崔信拉到边上了……难道你还不满意,让人家再做一首比这儿更好的? 被拉开的崔信回过神来,正好与李善的视线撞了撞……后者差点要笑场了,崔信羞怒交加啊。 六个傧相与杨思谊等人开始放声高呼,“催出来,催出来。” 一身大红盖着红盖头的崔十一娘,在七八个少妇的簇拥下缓步下楼,盈盈拜倒在父亲崔信、母亲张氏身前。 从哇哇哭闹的婴儿,到粉雕玉琢的小模样,再到今日出阁,崔信眼神复杂,“往之女家,以顺为正,无忘肃恭……” 只说了这两句,崔信突然哽咽到都不能开口了,旁观的众人也不奇怪,都是姻亲,都知道崔信最是宠爱十一娘,相比起来,两个儿子简直就是捡来的。 李善虽然忍不住又腹诽几句,但也不禁感慨,宠女狂魔啊……但你再怎么舍不得,小白菜都长大了,总是要送给猪啃的。 耽搁了好一会儿,直到天色都有些黑了,崔信才依依不舍的转过身子让开道路,甚至都背过身子不忍相看。 温邦在心里算了算,“来得及。” 李昭德嘀咕道:“到现在嫁妆还没送完呢。” 檀香木寿禄福三翁,各式的金银锡器、绫罗绸缎,大到樟木雕花箱子。小到梳头用的黄杨木、湘妃竹、蜀竹做的梳子……无不尽善尽美,还有大量的田地、仆役都是看不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