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到顾佩玲手里。 一句废话没有:“快点写。” 顾南烟:“……” 准备的还挺全,连毛笔都带出来了。 也是个人才。 “可是当初我们说好的……” “谁跟你说好了,说什么了!”孙赖子赶忙打断她的话,额角的汗水哗哗往下流。 “当初你冒用别人名字,我们老大一时不察,让你钻了空子,你可别以为这样就能赖过去。” 孙赖子眯了眯眼,威胁道:“我们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可光脚不怕穿鞋的,你那夫君还想参加科举对吧。” 他点了点那张白纸,咬着牙根道:“那就乖乖写。” 顾佩玲又惊又怒。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用于赐那狗男人威胁她! 当她真的在乎他吗! 顾佩玲不在乎于赐,可她在乎自己能不能成为官太太,还就得受他威胁。 她气的不轻,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可我现在没银子。” 见孙赖子立马变脸,顾佩玲赶忙补充道:“当初我与你们老大说好的,每月交五十两利钱,半年还清的。” 这就是间接承认,银子是她出面借的了。 众人哗然,议论声渐渐多了起来。 “原来银子真是她借的,亏我方才还为她说话,她怎么这样!” 说话的是方才那个在娘家不受宠的年轻妇人,此时一脸遭了背叛的神情。 “就是,穿的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这种人,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话又说回来了,她那一身装扮值不少银子吧,她头上那根金钗我见过,标价二百多两银子呢。” “啧啧,娘家苦成这样,她自己却穿金戴银,这也就罢了,还在外边借钱让娘家背债,有这种闺女,闵大婶也是命苦。” 一个中年妇人鄙夷的看着顾佩玲。 这话她方才就想说了,奈何一群人都在说闵氏的不是,她也不敢说出来惹众怒。 她这话一出口,众人瞬间想起,方才可是有人说过,自己要是有这么个富贵女儿睡觉都能笑醒的。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隔壁家。 然而俞婶子哪还敢在这现眼,早就不见了踪影,连院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 众人:“……” 别的不说,俞家这位每次惹祸后缩头的速度,他们是佩服的。 听着周围指指点点的议论,顾佩玲恨得咬牙,恨不得将顾南烟大卸八块。 可最终她只能抿紧嘴唇,拼命告诫自己不要冲动。 忍住! 一定要忍住! 只要忍到于赐中第,她便不用再活的这般憋屈!!! 顾佩玲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迟迟不肯落笔。 她的嫁妆都被于赐拿去走关系了。 剩下的瓷器字画等物,原本被她换成现银,置办成衣物首饰。 毕竟于赐中第后,她就是铁板钉钉的官太太,总得有点装点门面的东西。 不过最后,也都被于赐以需要时常与同窗聚会,互相交流心得为由一点点拿光了。 只剩她身上这最后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