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族学。” 丫鬟绿衣适时开口:“就是,一个打秋风的亲戚,连规矩都不懂,果然是商贾出身。” 冯佳贤一记眼刀看过来,绿衣瑟缩了一下。她忘了,大夫人也是商贾出身。 这件事没完,她一定要让苏言裳身败名裂。 其实冯佳贤是误会苏言裳了,她不是故意不去族学,她是压根儿忘了这茬子事儿了。 今日她出门,是想去看看铺子。她先去找了中人,说了要求后离开,进了云祥阁对面的一间茶肆小坐。云祥阁是她前世封长宁的嫁妆铺子,嫁到大将军府之后,易老夫人便拿了去,说是帮她打理,其实早已据为己有。而她却不敢怒也不敢言,甚至觉得那是天经地义,对婆婆的孝敬。 她自嘲一笑。 突然,小隔间里出现了一个倒挂的人。 “喂,可还记得我不?” 那人戴着面具,穿着材质上乘的天青色窄袖袍子,腰间挂着玉佩,一个翻身坐到了苏言裳的对面。 正是那日在小巷子路遇顾六郎时,坐在墙头的男子。 “你是谁?” “那么快就把我忘了?哥哥我可是帮了你好大一个忙,今儿我是来讨工钱的,据说你给顾六郎看诊,诊金五千两?” “你怎么知道?” “这京城里,就没有小爷我不知道的事。”男子从旁拿了一个新茶杯,自己给自己倒了茶,“讨到工钱之前,姑娘请我喝杯茶总可以吧?” “你不会是口渴了,才掉下来的吧?”苏言裳一语道破天机。 男子:“......” “那是我的诊金,与你何干?为何要给你?” “那自然是......”男子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那是我干的。” “敢情我就一直替你背锅来着?你还好意思来讨银子?” 顾六郎被打得鼻青脸肿,苏言裳想过,或是他的仇家路过,见其昏迷,于是打了个痛快。 没想居然是眼前这吊儿郎当的家伙干的。 “你为什么打他?” “当然是为了帮姑娘你教训他了,本小爷呢,就是看不惯那些欺男霸女之人,见一个我就要打一个。” “既然是个大侠,还找我要银子?” “大侠也是要吃饭的嘛!” “可是你并没有帮到我,反而给我添了麻烦,我差点被顾家关起来,差点儿就永不得见天日了。”这样有权有势的人,面对一个孤女,可不讲什么律法。 “不会不会,姑娘不是顺利拿到了五千两么?若不是我将他弄成那样,顾家又怎么会请你上门不是?” 苏言裳看着坐在对面的男子,转着手中的杯子。这样的“坏习惯”从前她是没有的,母亲的严格教育将她所有的异状抹平。 可是那五年,她改变了太多。或许是坠崖那一刻,她就改变了。 沉默的时间久得直教面具男子都有些憋不住了:“姑娘这是......” “我不可能给你银子的,你可以走了。” “啊——可是今日小爷我一定要得到这笔银子,你看怎么办?” “你想要多少?” “至少二千。”男子比了两只手指。 “狮子大开口,一个角也不给你。” “姑娘能拦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