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扫视着每一个人。 随后冲着几个长辈一一作礼,“学生今日因此事名声受损,若是不能正名恐会耽误了仕途,而此事需要调查大量的人证物证,如今在书院中并不能取证,因此学生还是想上公堂。” 身正不怕影子歪,她无所谓,但惹她娘不行。 山长点头表示同意。 他虽然能将此事压下来,但身后有陆荒年盯着他也不好说什么。 总归苦主是江锦,他愿意如何就如何。 江锦道了声告辞转身便想离开。 “江锦!” 李来慌了喊她。 他不能,若是真进了牢狱,不仅仕途废了,还有…… “别!我说!”他咬了咬牙,直接踉跄的扒开围着的众人堵在了江锦的前面。 他的嘴唇微微发白,声音里都是抖的,“我们能不能谈谈?” 江锦散漫的笑,“有什么是当着大家面不能说的?” 李来沉默了。 “我知道错了。”他颓废的宛如老了十岁,“是有人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在入学考试里阻止你,最好毁了你名声,无法继续参加科考。” 在场的众人一片哗然,有人惊得差点将手里捧的热茶掀了出去。 大家不由将视线对准了江锦,个子不高,身材纤细,一张有些邪气的脸蛋。 那街溜子的气质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好好读书的人。 江锦苦笑道:“谢谢她看得我,让我知道自己还有名声呢。” 她虽调侃着自己,但却眼巴巴地看向了陆荒年。 别人可能不知道她的家事,但从京城来当差的陆荒年多多少少会知道一些。 原本看热闹,不打算插手的陆荒年直了直身子。 这县里的人只知江锦寄居在知县家,是个小吸血鬼。 却不知她是当今靖远伯府的亲侄儿。 如今流落在外,是被前几年的一桩秘案所牵连。 最近听说靖远伯想将这位亲侄儿接回去,想必从中阻碍之人也就是江家的旁支了。 想到和他一起当差的江远泽,陆荒年念着同事的情谊,并不打算戳破。 他虽没有家,但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还是懂的,主要是他也想看一看江远泽的办事能力。 于是陆荒年将皮球又踢给了山长,“山长有何见解?” 山长捋着胡子琢磨着,“此事确实如江锦所说的需要时间去调查,既然李来已经承认了构陷一事,幕后之手可以慢慢查。” 他呵呵的笑着,“天气寒冷,各位学子恐冻僵了,老夫请各位去喝一喝隔壁的姜茶暖暖身子,避免着凉,以好应对过些天的重考。” 山长都发话了,众人自是不会再继续停留。 未来他们都是要考进这所学院的,提前惹了山长不痛快这事犯不上。 再者,知县家的事,他们平民百姓也不好过多的参与。 远亲也是亲。 等院子里的人潮散去,山长还欲对江锦和李来再说些什么,却反被陆荒年请走。 这里发生的事,由他告诉江远泽就好了。 处理权还是要还给江家。 他示意李来跟着一起走,并未对江锦有过多表示,只说,日后会送给江锦一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