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顾旭走到陈济生的书桌旁边,微微颔首道: “陈大人,我回来了。” “鬼怪都解决了?” “是的。” 顾旭一边说着,一边取下腰上的玉佩,放在书桌上。 他伸出食指,在玉佩上轻敲两下。 玉佩大放光芒。 顾旭与魑魅战斗的整个过程,俱以投影的形式,重现在陈济生的面前。 ——这玉佩是驱魔司特制的法器,人手一个。 它的作用类似于摄像机,能够录制整个任务执行过程的影像。 这些影像有两个作用: 第一,计算功勋,避免冒领或谎报功劳; 第二,作为驱魔司研究鬼怪的重要资料。 陈济生眼角余光瞥向投影。 他手上仍然拿着毛笔,没有停下批阅公文的动作。 几秒钟后,影像结束。 但陈济生似乎还未完全看清楚。 “这就没了?” “没了。”顾旭回答。 “真短。” “没办法,那些鬼怪太弱了。我还没发挥出两成实力,它们就全没了。” “你这小子,真是一点也不谦虚。”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哦,那你再放一遍给我看看。” 顾旭又在玉佩上敲了两下。 这一回,陈济生放下毛笔,坐直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影像。 起初他面色平静,然后微微眯起眼睛。 “你用的是什么符?” “太上北极镇魔杀鬼符,”顾旭回答,“陈大人,这还是您两个月之前教我用的。” “呵,杀伤力这么强的杀鬼符,我可没教过你。” “我只是在原有基础上,做了一点点改动。” “一点点?”陈济生冷哼一声。 顾旭微笑不语。 在大荒,符箓号称“神仙的语言”,是修士沟通天地大道的媒介,一向以门槛高、难掌握出名——它复杂多变、玄乎莫测,需要极高的悟性、聪慧的头脑和长年累月的练习。 因为符道学习过程枯燥乏味,见效缓慢,曾劝退成千上万的修行者——他们声称,真男人就应该拿着砍刀和大锤,勇敢地冲在最前面,不服就是干;只有怕死的怂蛋,才只敢躲在后面远远地丢符纸。 当然,这只是失败者的借口罢了。 大齐王朝的国师就是一位杰出的符道宗师。 他曾经以天地为纸,以真元为墨,凭空画出一座方圆百里的囚笼,轻描淡写便封印了一只“凶神”级的恶鬼。 可没人敢说他是怂蛋。 因为顾旭体质虚弱,无法舞枪弄剑,所以陈济生曾手把手地教过他画一些简单的符,希望他在恶鬼面前有自保的手段。 可不到两个月,这小子就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毕竟陈济生是个剑修,符道方面也只懂点皮毛,没法教他更多的东西。 顾旭那可怕的进步速度,以及那天马行空的创造性思维,常常令陈济生惊讶不已。 “这真是天妒英才啊……” 每当看到顾旭出色的表现,再想到他短暂的寿命,陈济生都会感到无比惋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