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儿子,又在临死之际,经过一番心里斗争后还是没有闭上眼无事傅楚渊,自嘲道:“没想到最后一个见的人会是你。” 傅楚渊:“……。” 过了一会儿,傅楚渊提议:“要不儿臣让母妃过来?” 明武帝:“……。” 很好,依旧是这种互怼模式。 “杨泰……”明武帝示意杨泰把东西拿给傅楚渊。 杨泰从不知道哪个暗格拿出了一纸诏书,明黄色的圣旨,上等丝绸的布料。傅楚渊愣了愣,还是跪了下去,结果杨泰并不宣读,直接把东西交给了他。 他展开一看,是册立自己为太子的诏书。诏书已经加盖了首辅的大印、明武帝的私印……只剩最后的玉玺还未盖。 “咳咳咳……”明武帝剧烈咳嗽着。 傅楚渊忙倒了杯水给他,生怕他喘不过气就没了。 明武帝摆摆手,并不喝。 “朕的养心殿已被你翻个底朝天,想必你也知道玉玺不再此处。” 傅楚渊点点头,宫变第一天他就把养心殿掘地三尺了,所以他猜测玉玺在…… “玉玺在皇后手中。”明武帝肯定了他的猜测。 如果傅楚渊想名正言顺的登基,势必要与王皇后做交易,这就是明武帝留给王皇后的保命符。 “父皇对母后真是用情颇深啊。”傅楚渊嘲讽道。 明武帝想了想,说:“要不朕也给贵妃留一道诏书?” 傅楚渊:“……。” “可以。” 明武帝:“……。” 所以你们两个主打就是怎么把对方怼死是吧? 事情说完了,明武帝的力气渐渐消失,他躺在床上看着窗户的明月,忍不住感慨,“今晚的月色还挺好的。” 傅楚渊看过去,只见月光透过了窗户纸,洒在地上,如结一层朦朦胧胧的霜,确实好看。 王皇后翻来覆去,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今天的事情弄得她自己很累,却一直睡不着,看着透过窗纸印过来的明月,她披衣起身,来到窗前。 再过半个月就除夕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除夕前结束这一切。 “咚——” “咚——” 又长又浑厚的钟声响彻夜空。 王皇后闭上了眼,一滴泪划过脸颊,滴落地板。 苏婉也被钟声吵醒,听到外面的动静,心里清楚——明武帝驾崩了。 很快侍书就过来了,“夫人,太子妃说且安心睡,有什么明天再说。” 这个时间点,即使想为明武帝守孝也没有那个条件。 钟声自皇宫传出,今晚注定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 而在外皇城的傅明渊,隐隐约约也听到了钟声,他停下马问旁边的白思衡,“你可听到什么声音了?” 白思衡顿了顿,没有回答。.. 两个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找到了答案。 那个英年时意气风发,年老时疑心深重;那个让人又爱又恨,勤勉于政的皇帝,到底还是没能活过这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