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把各路神仙都拜了个遍。 傅明渊的忍力终于破功,肉眼可见的看到他的脸色沉了下去,最终还是吩咐,“查!” 苏婉看向傅明渊,似乎是想把他看透,却怎么也看不清他,明明两个人离得那么近,可两个人中间又好像隔了一条银河,那么远。 千算万算,杨康还是去晚了一步,钟粹宫的涉案宫女已经畏罪自杀,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杨康将整个钟粹宫翻了个底朝天,结果找出了宫女记录苏婉如何怀恨在心从而命令自己暗中接触吕舒尹身边人的账册。 傅明渊一目十行地翻看账本,脸色愈发难看,最后还是忍不住将桌子上的琉璃花瓶挥落倒地。 “皇上息怒。” 众嫔妃和众下人纷纷跪地,一时间安静极了。 看着底下的人,傅明渊的表情渐渐僵硬,眼神的光逐渐涣散,恍惚间他看到了自己的生母,那个早逝的孝昭皇后。 那天,也是如此。 明武帝坐诊凤仪宫,一步接一步地查下去,查来查去却查到了孝昭皇后。 同样的手段,同样的地点,那群老东西再一次利用同一种东西逼迫皇权向世族低头。 好,好,好! 实在是好! 真是一出好戏! 傅明渊的脸色苍白,微微颤抖着指尖,扶着桌子的手用力到发白。 他用力地咬了一口舌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我与父皇,不同;苏婉与母后,也不同! 傅明渊眼睛渐渐聚焦,看向谢卿,声音有些飘零,“皇后,你是后宫主事,你且说该如何是好?” 虽然言语中没有过多的情绪,谢卿还是听懂了傅明渊的威胁。 她僵直了身子,手心渗出了冰凉的汗水,这汗水如冬日的雪水,把她的手刺得生疼。 “臣妾以为此事疑点重重,还需再细细查问一番,至于妍贵妃……从今日起,禁足钟粹宫,待万事明了,再行处理。” “妥。”傅明渊点头,而后看向杨康,不言而喻。 杨康心领神会,走到苏婉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娘娘,奴才送您回去。” 苏婉艰难地站起身来,跪的时间太久了,膝盖有些麻木,提步想走,谁知脚下踉跄,差点儿摔倒,还好被旁边的红香扶了一把。 傅明渊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手指尖狠狠地扎向手心,不觉疼痛,脸上却没有其它多余表情,直到看见苏婉平安无事,才缓缓松开。 “臣妾告退。”苏婉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行了一礼。 傅明渊看过去,两人再一次对视。 苏婉看到他那既悲哀又沉默的神色,似是讲述了千言万语,又似什么也没有说。 她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傅明渊没有收回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