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涫阳,就咱们爷俩留在这里,那还有什么担心的……” “丹儿呀,每临大事有静气。咱们虽是凡人,却也不可丢了你爷爷的脸面,大不了一死而已,难道,你还怕死不成?” 这话说的…… 赵丹挺了挺胸:“孩儿不怕死!” “好,”赵席点点头,看了看四周无人,压低声音道:“丹儿呀,咱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俗之辈,本来就不被那些修真者瞧在眼里,如果遇事再慌慌张张的,岂不是更让人瞧不起?” “本官乃青州牧,受朝廷之命治理青州一地。就算是去人家地盘上避难,那也是他们请过去的,绝非什么丧家之犬,岂能失了仪态,让朝廷蒙羞?” 这话说得更加大义凛然了,赵丹听在耳里,心中却不怎么服气:“州宫的宫主,不过是个紫府,他敢瞧不起我们吗?我姐姐可是……” “那也是你姐姐,不是你!”赵席厉声道。 赵丹涨红着脸不吭声了。 偌大的牧府衙门,除了几个值勤的兵丁,大部分都已被疏散离开,空荡荡见不到几个人,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长廊中回响。 过了一会,赵丹憋得难受,忍不住又开口道: “孩儿前几日回涫阳,没有见到姐姐。” “哦,玥儿她去了哪里?” “不知道,”赵丹耷拉着脑袋:“自从姐夫死后,姐姐到处游历,常年不在老家,听说也没有在宗门,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让族长发了纸鸢传讯,说了咱们在这里的情况,至于姐姐能不能收到,谁也没个准数。” “不知道也好。”赵席喟叹一声。 “可是,孩儿听说,这次进攻州城的海妖,光是化形的就有四五头,”赵丹愤愤不平道:“上宗为何只派窦老祖一名真人守护此城?上宗有那么多真人,州宫内又有传送阵,为何不多派些人过来,将这些海妖杀退?” “上宗之事,岂容我等置喙?”赵席轻声喝止。 见儿子脸上愤懑难抑,他暗自叹息,只得多说几句: “焉知人家海妖就没有防备?上宗去年已折损了一名真人,听玥儿说那位还是老祖的亲传弟子。如今许国各处有事,需得戒急用忍,哪能将手中力量一下子撒出去?若是再有折损,谁担待得起?” “难道,”赵丹急道:“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海妖……” “侯爷!” “老爷!” 两声呼唤打断了年轻人的抱怨。 赵席抬眼看去,牧府门口,两名修士正恭恭敬敬抱拳行礼。 这两人他都认识,一个是赵氏自家的十二长老,另一个是窦家的一名执事,均是筑基后期修为。 显然,对于他这位青州牧,无论是涫阳老家,还是窦家这边,都不敢有所轻忽,派出的都是族中重要的力量。 此时这二人脸上都带着几分焦虑,显见已等得很不耐烦。只是赵席治理牧府,规矩甚多,若无他的许可,便是修士也不能随意入内。 所以才让毫无修为的赵丹前去报讯。 不过,这时间未免也有些长了。 “老爷,”十二长老催促道:“城墙那儿的战斗坚持不了多久,还请快快上车吧!” 赵席“嗯”了一声。这位十二长老论年纪比他大出两个甲子,叫他一声老爷,不仅因为他是赵北卿的儿子,更因为他有个好女儿。 他转头望向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