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秋炜郑大人,跟着大家忙活了小半夜,直到天明时分,才带着司农寺的官吏,将税粮都登记入库。” “而陈厚陈大人,昨天发生动乱的时候,你在哪里呢?” 朱敬宴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狠厉,以至于陈厚都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他去了哪儿,这事儿还真是不能说。 因为他去了望舒楼。 昨天下值,有两个外放的从前与他交好的官员,约他去望舒楼听曲儿。 望舒楼的美人实在是太过热情,他便留宿了。 并非没听见街上的吵嚷。 只是事不关己,京中治安,有京兆尹,有大理寺负责,再不济还有京畿驻军,轮不到他一个司农寺的少卿去操心。 可他万万没想到,昨夜这动乱的起源,竟然是司农寺没能及时入库的税粮。 “丞相说,郑大人如此为国为民,不该升一升吗?” “难道为国为民的好官,还要被夜宿青楼,狎妓的败类压一头不成?” 夜宿青楼一出,陈厚的脸就白了一层。 朱敬宴心下了然。 “既然丞相非要下官说个明白,那下官就问个明白!”朱敬宴的语气越来越重,隐隐已经将公堂上的威压带带了。 他目光冰冷,充满压迫力地看向陈厚,“敢问陈大人,昨天夜里,叫的是哪位姑娘?身子软不软,声音甜不甜,花的银子值不值?” 姑娘的身子软不软,陈厚已经想不起来了。 现在他自己的身子已经软了,跌坐在地上。 一抬头就对上蓝柯铎狠厉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完了。 可朱敬宴是怎么知道他昨天夜里狎妓的? 大理寺的爪牙已经如此之多,遍布全京城了吗? 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昨天夜宿青楼的事情? 朱敬宴见状,轻笑着晃了下脑袋。 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当然是从陈厚的表情上看出来的。 刚才他提起“夜宿青楼”时,陈厚脸上的心虚实在是太明显了,他就差直截了当地问“你怎么知道的?”了。 朱敬宴好歹也是大理寺卿,审案子察言观色是他的本能。 至于为什么会提及夜宿青楼,那自然是因为,陈厚有前科了。 之前教坊司的案子,朱敬宴将教坊司每个乐姬都审问了一遍,关于朝中官员的本性,也了解了八九不离十。 陈厚可是其中最喜欢逛教坊司的那一批人之一了。 后来教坊司出了事儿,门可罗雀了一段时间,但很快,那件事情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又热闹起来了。 要说陈厚能忍得住不去,朱敬宴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他就是诈一诈,没想到还真诈出东西来了。 只能说是意外之喜了。 陈厚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人家郑秋炜昨天夜里,为了司农寺和京中的治安奔波的时候,陈厚竟然在妓子的身上奋战。 怎么说呢? 就是哪怕是自己人,他们都觉得这司农寺卿的官位,应当是人家郑秋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