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 饭毕,小侍童奉上了茶水便躬身告退离开,许骄漫不经心地低头品着茶,忽而冷不丁问道:“阿祁,今日归元派那个小少主,是你属意的道侣吗?” 沈祁修顿时呼吸一窒,险些把刚喝下的水呛进肺里,剑眉拧成了个无法理解的疙瘩:“师尊,您何出此言?弟子和他是普通的朋友。” 他忆起赵锦略显秀丽的样貌打扮,怀疑师尊莫非把他给认成了女孩子,不自在地补充道:“……赵锦他是男子,不是姑娘。” “我看他和你交谈时攀着你的胳膊,跟你极为亲密,逾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许骄笑了笑,意味不明地宽慰道:“仙门讲求缘法,男子结为道侣是件寻常的事情,你无需因此忌讳。” 沈祁修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赵锦亲近弟子,是因为弟子在鬼域救过他的命,绝无其他缘故。而且他也从未攀过弟子的胳膊……您是不是看错了?” “原来阿祁不心仪男子。”许骄本就是诈他,微微阖着凤眸故意忽略了对方的困惑,继续盘问道,“那你有没有倾慕的姑娘?” 他问的问题越来越离谱,沈祁修纳罕地顿了顿,半晌摸不透这话里隐含的玄机。他一心认定师尊真的看晃眼了,不愿对方误会了他,于是敛眉端肃面容,正正经经地道:“弟子没有倾慕的人,只有敬慕的师尊。” 许骄料他不会承认,却没想到他竟然冒出了这样一句刁钻的答复,简直让人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口才合适。 他不置可否地审视着沈祁修虔诚的眼神,心道小兔崽子当真出息,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怪不得能靠甜言蜜语骗到一群后宫为他卖命。 沈祁修见师尊额间飞花明亮,以为这发自肺腑的剖白取悦了他,顺势搁下手中的茶盏,绕过桌案移至他的身边,试图借机修补一下昨夜的裂痕:“师尊,昨天是弟子莽撞了,不该和您顶嘴惹您生气。您非但不责怪弟子、不疏远弟子,还对弟子愈发地好,允准弟子住在主峰……弟子已然好好反省了自己犯下的过错,实在觉得愧对师尊的厚爱,忍不住自责难安。” 饮血啖肉的豺狼顶着羊皮恭顺示弱,往往有意外的反差萌,许骄即使忘不掉他杀机毕现时讥诮森寒的冷笑,情知他是被迫蛰伏才搬的这个家,但还是摸了摸便宜徒弟的头发,一直不大痛快的心情随之纾解了不少。 他笑着包容道:“嫡亲师徒哪有隔夜的仇怨,此事过去了就无需再提,阿祁不必心存负累。” 沈祁修一时半刻不肯认后宫的这笔帐,反而急着跟他聊表忠心,看来短时间内没有和他交恶的意图,他点到为止就够了。许骄把话题转向别处,待饮完杯子里的茗茶便施施然站了起来:“为师乏了,我们就此回去休息吧。” 沈祁修温声应是,待将师尊送回寝殿、替师尊闭拢门窗之后,乖乖地返回了自己的新住所。许骄探出的神念附着在长拱窗沿精巧的纂刻上,确定隔壁宫室的灯火明珠一一熄灭,终于幻化成缥缈银光重新隐归了识海。 他放心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窝进床塌,曲指捏了个一秒入睡诀。 这是他使用频率颇高的法术,若非遇到思绪起伏特殊情况,鲜少会有失灵无效的时候,恰逢今夜正巧就赶上了。 许骄翻来覆去不能入眠,在黑暗中定定地望向墙壁出神。他比照小说原文的内容频频推敲,判断着沈祁修方才和他“坦露心迹”的话语到底有几分诚意。 念及此刻两人近到不安全的距离,他发现自己这次做决定的时候难得的脑子不清醒,称得上是意气用事了一回,因此更分不清让沈祁修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