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此刻两人近到不安全的距离,他发现自己这次做决定的时候脑子仿佛不太清醒,难得意气用事了一回,因此更分不清让沈祁修匆忙搬到玄度殿究竟是对是错。 等好不容易熬到睡意侵袭,他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不久,耳边却突兀捕捉到了“咔哒咔哒”轻微开合的响动。 许骄陡然一个激灵,撑起手臂一骨碌坐直了身体,迅速看了看床头摆放的仪象台。 仪象台的指针显示子时将至,沈祁修要在这种时辰……瞒着他出门吗?! 许骄刚刚被徒弟信誓旦旦地哄了一通,不曾想这小兔崽子会如此胆大妄为,同住的第一个晚上就鬼鬼祟祟地漏夜搞事情。他瞬间冷了脸,尝试给对方一丝信任的遐思顷刻烟消云散。 他以神念紧紧缀上沈祁修的踪迹,愠怒地下榻披好了外袍。 沈祁修的修为暂不能与他相提并论,但许骄考虑到尽量不惊扰对方,慢慢引蛇出洞方为上策,打算此行无论看见什么情形皆不插手,只在一旁作壁上观。然而当他认清了沈祁修约见的人时,郁结的闷气猛地窜上了胸口。 林清昀一袭家常便装,身侧空空甚至连本命佩剑都未携带,显然是察觉不到师弟的不怀好意,正一脸单纯地立于月华溶溶的山脚。 别人也罢了,偏偏是林清昀。即使不在乎宗门闹反了天的后果,单论起与元珩的情谊,这桩一团乱麻的糟心事许骄就管得也得管,不管也得管,没有丝毫多余的选择。 眼见他笑里藏刀的便宜徒弟和他蠢兮兮的好师侄凑近说了几句话,居然一道往更加偏僻阴森的山崖尽头走去,许骄强压着心中邪火,懒得温言软语讲道理,干脆手腕一甩,唰地抽出了锋芒凛凛的银鞭。 他一字一顿,出声问道:“你们两个,这是预备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