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露台边缘,避免腹背受敌的窘境。脚跟碰到了什么,她身体一僵。身后就是露台的栏杆了,真跳下去,六七层楼的高度不死也半残。 两个女杀手见猎物退无可退,面无表情地从木桌上拔出短刀,分散着向她逼近。 其他在座商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到哪去,方才还千娇百媚陪在身边的美人早已翻脸,看起来风雅的笛子和琴中藏着打磨许久的短刀,此刻正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冯远摆明了威胁他们别管闲事,也是防着有暗中有人帮着傅惊梅坏他好事。 傅惊梅相信,只要自己一死,他立刻会和蔼可亲地表示这一切都是场误会,再给他们些好处,软硬兼施下此事就算过去了。 “修老弟,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何不来个痛快呢?” 许是觉得胜券在握,对方插翅难飞,冯远不由得有些得意,摆出一幅苦心规劝的样子。应宗赐站在他身旁,表情也隐见激动。 外面的烟花已经停了,空气忽然陷入诡异的死寂,不知谁家的狗毫无征兆地狂吠起来,如同前奏的轰鸣。 傅惊梅的后背忽然松弛下来,长长出了一口气,嘲讽地翘起唇角:“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冯远察觉到她神态的转变,一怔。 “反派死于话多。” 傅惊梅合身向前扑倒,暴喝道,“蛛娘!” 栏杆外,离地数十米的高空中,一抹纤细身影倒挂在半空。傅惊梅堪堪让出视野,她手中弩箭的机括便已扣动。 “扑哧!” “扑哧!” 两声刺入血肉的闷响间隔极短,然后是血灌入喉咙的“喝喝”声,两个杀手来不及搞清情况,已经捂住喉咙翻着白眼倒下,娇美的面孔被口中源源不断冒出的血泡浸染。 如此惊变,连冯远都没能反应过来,反而是应宗赐更快一步,已经拉着冯远卧趴在地上,对那些挟持商人们的女子们大喊:“愣什么?上!” 露台上,失去钳制的商人们此时已是慌不择路,也不管此处胜负,急急忙忙向外逃去。冯远也不去看,横竖楼中到处都有提早布下的人手,他们也逃不出去。 杀手们疾速逼近,将傅惊梅四面合围,想要当场将她绞杀。 “噗噗噗噗噗——” 连珠快弩这样东西,即使在放在现代也是绝对的杀伤性武器,何况在冷兵器时代?蛛娘手上不停,不断地扣动扳机。 只是她终究只有一人,弩箭的数量也十分有限,只能将杀手们逼退数息而已。此时见东家深陷险境,箭匣又空了,已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却见那些杀手们后方已是掠过一个高大身影。 那人身手极快,抬手间便已有几人倒下。杀手们见有高手搅局,立刻一拥而上,与他战在了一起。 刀剑相击的脆响听得人牙酸,那人还有心思问:“你没事吧?” “活着呢!”傅惊梅没好气,急忙趁着这难得的喘息之机在衣袍下摸索起来。这动作着实不太美观,如果她是个男人,甚至称得上是耍流氓了。 杀手们远不是霍伯彦的对手,但毕竟人数众多,也能拖住他一时片刻。冯远万万没想到对方早有后手,带来的唯一护卫又如此悍勇,此时额头已是滚下豆粒大的汗珠。刚想回头和应宗赐商量,却发现对方早不知在什么时候溜走了。 冯远立时便如五雷轰顶,想他苦心筹谋,算是把商会的人都得罪了,若是此番不成,应宗赐少不得把罪责全推到自己头上,好坐收渔翁之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