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她实在疼。而且贾政把个人养在面,更加让她难以接受。 这不就于告诉别人,她这个房夫人不能容人吗? 周姨娘她没有容下吗?赵姨娘连孩子都生了,她不也没把方怎么样? 多年夫妻,贾政怎么能这样打她脸? 长辈房里事,他们做小辈也不好劝,好派人去把张夫人这个嫂子请了过来。 至于王夫人愿不愿意自己糗事被张夫人知道,现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们老两口,实在是闹得太厉害了,不在张夫人面前丢人,就得丢到街坊邻里面前了。 问明了缘由之后,张夫人觉得脑壳疼。 ——俩人都过了半辈子了,贾政来这么一出,都叫什么事吗? 尽管里分不乐意沾染,可婆母不在京中,她这个长嫂也躲不过去。 交代了袁湘招呼好家里,张夫人坐上四轮马车就去了街尾贾政府上。 进了内宅,没进,就听见了王夫人嚎哭声。 张夫人脚步一顿,深吸了一口气,才带着贾珠两口子走了进去。 屋里地面上一片狼藉,躲在柱子后头贾政,脸上比地面更加狼藉。 看得出来,老两口打架了。 大概是贾政自知理亏,没敢手,因此形容分凄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脖子上有两道爪痕。 “这是怎么了?”张夫人硬着头皮开口,小翼翼地避着地上碎茬子走到榻边,在王夫人身侧坐了下来。 “珠儿家,快让人打盆水来,给你婆婆净面。再让人把地上东西都收拾了,别一会儿谁绊倒了,又是一桩事儿。” 李纨终于有了主骨,暗暗松了口气,赶紧应了,三步并做两步走了出去,叫人进来收拾。 王夫人也是要连面,一听说要叫人进来,她也不好意思再哭,也就止住了哭声,开始拉着张夫人手诉苦。 “嫂子,你说他怎么能这样呢?这些年我自问服侍他尽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家里有名有姓姨娘就有两个,他书房里平头脸丫鬟也有三四个,我哪里就不能容人了?” 张夫人能怎么办呢?她能拿好话劝和了。 毕竟人家是两口子,日后要一起过日子呢。那个时代,能告诉人家“过不了就离”不成? 这回贾政是理亏,垂头丧气地靠在柱子上,全程一句话都不说。 好不容易下人们进来了,把地上碎片都收拾干净了,王夫人也由李纨伺候着洗了脸,张夫人才问:“这件事你们准备怎么办?弟妹可有什么想法?二弟又有什么章程?” 贾政看着王夫人,欲言又止了半晌,泄气道:“全凭太太做主,我是一概没有意见。” 见他已经服了软,张夫人立刻隐晦地劝王夫人见好就收。 王夫人红着眼眶端起了架子,“既然都已经是老爷人了,总不好叫她一直在面住着,就让周瑞家领一顶小轿,把人抬进来吧。” 贾政头一喜,着王夫人作揖,恭维道:“贤妻如此通情达理,为夫实在惭愧!” 王夫人面子全住了,自然就开始要里子,“老爷也别拿这些话哄我,要你我夫妻日后再无隔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