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绝的背影,手指间的白纸在被自己揉皱前,率先割破了左手指腹。 细密微小的痛感蔓延开来,割破的伤口涌出鲜血,滴在白色的纸张上。 黑色的字体再次提醒她,永久标记永久消除,无论愿意与否,樱桃信息素会在每个夜晚,悄无声息地减少,直到永远消失,再无转圆余地。 但这是不值一提的小伤,宁一卿收回左手,玉骨似的手指藏在洁白的纱裙后。 手指的伤藏下了,身体的微颤也平静了,可后颈却滚烫起来,好像有什么在流失,丝丝缕缕缕,她无力阻止。 她不知道是不是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不可追溯的,但她想应该不是。 女人平生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下,眼眸含着晦色与迷惘,目光却很轻、很慢地落在已经空无一人的出口那。 她惊觉自己好像找不到出口,世界在某一刻成为了巨大的迷宫。 独独剩她一人落进彷徨失措的囚笼。 婚礼司仪左顾右盼,眼见着全场沸腾又安静下去,老练世故的他突然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那个少女已经毫无留恋地走出这里,但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像是某个重要的支撑,又或许只是某个人自欺人,认为无关紧要的绳结。 订婚宴的大门外,停着一辆明黄色的涂彩自行车,洛悬打开自行车的车前灯,长腿一跨,就着月光戴好耳机,听见咖啡店店长叫她快过去的声音。 咖啡店最后一天的兼职,也该画上完美的句号。 这个庄园处在郊区,周围的环境很好,洛悬接到池梨的电话时,她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在空旷的树林间传得很远。 “悬悬悬,到底什么情况,宁总和洛唯订婚,然后订婚宴直播在你出现的那一刻停了,你明白吗,是那种全球转播都停了!” “没什么,”洛愚骑车的速度很快,春日的风激烈而巧妙,营造出夏天柠檬汽水的味道,“我只是给宁总送了次快递。” 池梨:“……” “快递?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我们离婚了,我专门去送给她最后一件礼物,祝福她以后幸福美满,就这么简单。” “你给我好好说话,你和宁总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不要谁了?为什么会和你离婚,她不是喜欢你吗,怎么又跟洛唯搅合在一起?” “她不喜欢我,”洛愚平静地开口打断,眼神沉冷,“那不是喜欢,或许是我不能理解的喜欢。” ——我爱你,但我会和她结婚。 说出这样话的人爱自己?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爱啊,更像是俯瞰众生的神明,降下浩荡天恩,降下雨露雷霆。 没有解释,神明诉说决定,恩赐与剥夺都与你无关。 因为你只是仰望神明的蝼蚁罢了。 洛悬想不明白女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事到如今也不想明白了。 池梨一下还不能很好地反应过来,"这里面不会有什么误会和苦衷吧?我整个人好混乱,像做梦一样,快来个人把我救醒吧。” “没有,她只是不爱我。” 听见洛悬斩钉截铁的话,池梨沉默良久,只听得见手机里的电流音和呜呜风声 “悬悬悬,那你说,难道她爱洛唯吗?”池梨大脑发热,都快不知道自己在乱说什么。 自行车的 轮子慢慢停止转动,车上的人单脚踏在草地边上,没有回答。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