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要卧床静养,您还是要遵从医嘱。” 闻言,宁一卿摇摇头,低声说:“我想亲自去找,你们找不到怎么办?” 众人无奈,只得依着这个病人,蓝乐然跟在后面心里直念阿弥陀佛,盼望宁一卿能快点恢复正常。 去副楼的花园小径蜿蜒曲折,房间里各种杂物分门别类,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宁一卿直接朝一个樱桃木的小柜子走去。 秦拾意边看边语重心长地说: "一卿,你只是爱不对豪门需要的人。" 如果爱上一个更合适的人,或许就没有这般千转百回的凄苦纠结。 这红尘间,谁又能精准控制爱恨。只能说,很遗憾,宁一卿和洛悬并不是最合适相爱的人。 然而,女人只把秦拾意的话听了一半,看似冷静地说:“是我的爱不对。” 她手指微颤,妄图寻找之前她 让人拆掉的星星灯。 其实,这一生,她都在用心修正自己,不可任性,不可固执,不可意气用事。克己慎独,守心明性,不越矩,不重欲。 修正来,修正去,只觉得有些可笑,她就是个彻头彻尾自私的功利主义者,不愿有丝毫的改变。泛着清香的柜子里,空无一物,只余一方用来挡灰的钩花丝绢。 管家面露尴尬,“我放在这儿的,也许……也许是洛悬小姐自己拿走了。” "小悬拿走了?”宁一卿恍然地攥紧钩花丝绢,一双眼突然亮了亮,“是刚才拿走的吗?" "不……不是,”管家面色古怪,与秦拾意她们面面相觑,又实在不敢多说,"应该是之前,那次您把洛悬小姐接回家,有一天她过来拿走的。" 宁一卿阖上双眼。 除了蒲公英和满天星,小悬当真什么都不想留给自己吗? 就连唯一的永久标记也在消失,每一夜她都能清晰感觉到,小悬留在她身体里的,正在一点一点减少。 她无力阻止,像只搁浅的鱼,眼睁睁看着水分蒸发。是啊,是她先丢下小悬的,凭什么让小悬一直等着她。 她以前指望着洛悬成熟起来,明白感情不是人生的全部,她甚至希望洛悬开开心心接受事实,不再悲伤不再固执不再难过。 现在好了,洛悬早已经放下,走得越来越远,不让她找到。原来悲伤固执难过纠缠的人,是自己啊。 事到如今,不过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宁一卿独自走到门边,仰头望着天上星,扇骨般的手指紧攥着丝绢,用力到发白。 见状,蓝乐然急中生智,忽然想到洛悬应该还留下了个东西。 “宁总,我记得那次洛悬小姐到国外时,给您送了礼物,您当天晚上离开前,嘱咐过我们把礼物收起来了的,现在应该还在庄园书房的木架上。" 记忆和思绪回笼,宁一卿眼角泛红,面容惨白,双眼却闪烁着微光,“现在就过去拿,公务机应该能立刻起飞。" “宁总宁总,”蓝乐然小跑着追上宁一卿这个病人,着急地说,“您慢点,我过去替您掌吧,发着高烧坐飞机不好。再说一个物件又不会不见的," 浓重的夜风在灯光中穿行,白 濠漾的潮气弥漫开来。宁一卿停下脚步,纤细曼妙的背影在雾中朦胧不已。 秦拾意和蓝乐然以为,她会像往常那样理智地同意,没想到女人苍白瓷色的面容在夜色下,异常虚弱却坚定。 “我等不及。 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