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里,像一种无声的提醒。 她和宁一卿会有未来吗?曾经她以为她们的未来,早就在在过去的某一刻戛然而止了。 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她们之间有过伤害,有过遗憾,有过后悔,也有过温情。 如果,自己再次意动情动,动心起念走那回头路,结果会不会还是招致悲剧重演。 “宁—卿,不要被虚妄的浪漫想象误导。” “什么意思?”宁一卿不动声色地提问,她能感受到洛悬的不信任,但不信任的表象下好像还有更多的东西,她暂时看不透。 "或许你不是爱我,"洛悬尝试用不那么空洞的话语解释, "你爱的只是符合你的浪漫想象。" “你们艺术家说话都这么,嗯………文艺,有风骨?”宁一卿慢条斯理地剥开一颗樱桃夹心糖的糖纸,注视着洛悬的唇,再慢慢含咽整颗粉色糖果, " ;或者说,高深莫测。" 樱桃糖一下将洛悬拽回暖.昧放荡的回忆里,那天酒宴的角落里,女人唇瓣肿了,唇角破了,在晦暗的昏芒下,成了一抹潮湿糜.烂的软红。 "咳咳,”洛悬视线回避,眉目如琢,银发垂下遮住眼角的红,下意识反应说, “我不.…吃糖。" 宁一卿似乎了然于洛悬突如其来的磕磕巴巴,媚眼如丝地睨过女生纤细手指上的薄茧,意味深长地说: “是我吃。” 洛悬紧急收回手指,强作镇定地说: “我读过的一本书里写,我们要往前走,不断累积,不断提升,不是靠惨绿的,天性的纯真就能达到的,所以比我成熟比我理智的你,为什么不往前走?" “我忘不掉,”女人矜贵清妩的面容藏着小小的倔强, "也不允许自己忘掉,无论主观还是客观。” 任由时空变幻,她早就做不到孤守一世、无情无欲。就算洛悬是虚假的,是她内心空想的幻象,她也甘心追寻。 事实上,在这样的追忆中,她所爱的幻象越来越美,越来越强烈。 他们都告诉她说,时间会治愈你的幻象,你会放下,你会臣服于时间这名独.裁的霸主。因为爱是这么短遗忘却那么长。 他们还说,你的记忆很脆弱,你会忘掉的,再深刻的悲伤再深刻的执著,都会淡去,你能在绝望中死里逃生。 但她不想逃生,她想死在绝望中,因为绝望中有她爱的人。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对爱是强烈的,是唯一的,不思量,自难忘。 “你忘得掉,"洛悬口是心非地回答, “我们都忘得掉。” “可我想信仰我的星星。”在这个情滥而理盲的世界,她的理性.爱她,感性也爱她。 无论昏聩清明,都爱她。 说出这句话,宁一卿心里陡然变得紧张无措,兴许自己的爱很重要,但还得看洛悬想不想要。 洛悬呼吸一窒,几乎快要止不住胸口的酸涩的、汹涌的意动,她好不容易强行压抑,若无其事说: “我就说你越来越喜欢搞什么封建信仰,不可取,不可取啊。” “嗯,我迷信你,”宁一卿坦然地笑,纤长如鸦羽的睫毛半闺,有一种洁净又执迷的美, 是那种明知缘分将尽,燃尽自我也要靠近,绝不后悔的动人。 遇见洛悬那天,她快满十八岁,好不容易从枯燥乏味又繁重到无法推脱的学业中逃离喘.息一刻,就被对家安排的人手绑架。 她昏昏沉沉被关在狭小笼子里折磨了两天,逮到机会,奋力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