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着微光,像是互镜像的自己在同时叹息。 栗浣一时没有话,猜这个“她”应该是指洛悬暗恋的那个姐姐,于是把自己买的薄荷冰茶拿给洛悬后才道:“怎么回事?” “刚才我电话告诉她,我考完试了,她她之后要去法国工作,可能以后没什么机会再见面。” 房间再度安静了好一会儿,只有薄荷冰茶的清爽气息缭绕。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聚散无常。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成年人有许多的无可奈何。” “我道,”洛悬捧着薄荷冰茶,桀骜不驯的心性作,很想什么要无可奈何,什么不能用尽全力也要奈何,什么要因距离就告别? 就算隔着大洋,隔着山海,一百万个公,也没关系啊。 可能她还没长大,不明白有什么距离是人力不可及。 她就是想要不散的筵席。 “人和人相处就是这样,她有她的事情要做,你有你的,有时很难顾及对方。那么就退回最开始的样子,放在心,记住这一段相遇就好,”栗浣宽慰着洛悬,“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你越长大越会明白这个道理。” “可我不想明白,”洛悬低下头固执地看着薄荷叶,许多事情她都不如意,什么偏偏这一件也要被归类不如意。 好想反抗好想改变,可是又能哪开始? “你不想明白的话,有办法吗?”栗浣语重心长,心也有一阵的惋惜,“去找她?” 倏忽之间,洛悬的神情变作迷茫,她都不道宁一卿底会去哪,法国的哪一个地方,怎么找得人? “她应该不希望我去找她吧,否则就会告诉我详细地址了。” “是啊,人家是去工作,不是去玩。” 洛悬只是更加沉默,低下头红着眼,鼻子也堵住了,就是倔强地不让眼泪流下来。 “或许等你见识更多人以后,会觉得她也没什么的,会有更好的人。”栗浣无下手安慰,只能如是道出自己的所思所想。 自那通告别之后,宁一卿在上飞机前,还给洛悬来了短信,附带着一张机场的照片。 照片万无云,阳光明媚,远处有花影盛开,是个适合开启相遇与离别的天气。 只不过是宁一卿与别人相遇,与自己离别。 洛悬笑着想。 当然因这条短信,她们还是来往了一段时间,只不过两人不约而同地将措辞生疏,将言语拘谨,交流着双方的日常生活和身边事。 看上去好像联系又变得粘黏,仿佛以她永不会断。 好几次洛悬都想告诉宁一卿,姐姐你送我的羊皮手套破掉了,话嘴边又生出犹豫,或许对方并不是那么在意的。 既然会选择离开,明并没有留下的理由。 自己不足以成宁一卿留下的理由。 于是,任何人都无法越过有意之的疏远,那是生物间的信号,一个人就是要与你撇清关系,你再怎么努力强求都无济于事。 就像水洼总会因烈阳干涸,逐渐湮灭无痕迹。 她们之间的短信来往也终于截止在某一年某一月的某一天。 考完试后的这个假期很长,洛悬背起背包去了许多地方旅游,无一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