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手套。 手套是黑色露指的,她戴上去,修长莹润的指尖伸出来,有种刚硬和柔美结合的美感。 时寒黎头也不抬地说:“你最好把你这一身换下来。” 穿着西装打架是只适合出现在电影里的场景,在现实里就是犯蠢。 江逾对此深表赞同。 然后他就开始脱衣服。 他认为两人都是男的,换个衣服当然无所谓,时寒黎也没露出异样的神色,只是不动声色地转过身,直接向里面走去。 她一向是这种性格,江逾一点都没有怀疑。 然而刚走了几步,时寒黎就猛地向一侧看去,并瞬间摆出防御进攻兼备的姿势。 “谁?”她的声音一下子冰冷下来。 江逾眉眼一沉,动作立刻加快,飞快地换上一身作战服,靠近时寒黎的身边,守在她身后的位置。 他的声音同样紧绷起来:“是人?丧尸?还是你说的那个东西。” 时寒黎紧紧地盯着一扇紧闭的房门,那上面写着配电房,听到外面两人的声音,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人。”时寒黎简短而肯定地说。 江逾心下有了思量。 “既然他们没有阻拦我们的意思,不如我们迅速拿了东西离开?”江逾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自然而然地放下了决策者的身份,转而向另一个人寻求肯定,“我们还要回去,需要保存实力。”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在用气音,屋内的人不可能听到。 说话的时候他侧过头看到了时寒黎的侧脸,也看到了她的眼神。 即使面色仍然冷静,但面对敌人的时候她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不再是清冷疏离如同山巅洒落的月光,而是锐利而冷冽,以及决心一击必杀的狠绝。 就像狼一样的眼神。 这种眼神令他心下一震,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些什么,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这话时寒黎不可能听的。 果然,接着就见时寒黎坚定地向配电房走去。 时寒黎何尝不知道江逾说的话是理智的选择,但现在这些藏头露尾的人挡在了她的路上,是潜在的威胁。 她来到配电房门口,在江逾惊讶的目光中摸出之前的手/枪,将枪口瞄准了门锁。 “是你们自己出来,还是我逼你们出来?” 声音有种近乎无机制的清冷,充满沉沉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