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四管家为我照看店铺这么多年。” “四管家年纪大了,把房契和地契还给方府,好好回家颐养天年吧。” 李老四惊愕的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门前的方永。 过了好几个呼吸,他才无奈的低下头,对着方永恭敬一礼。 “谢老爷不杀之恩……” 约莫两刻钟后,方永接过了李老四找出来的地契和房契,吩咐奴仆清理铺子里的布匹和积水。 阳三一脸不解的看着李老四离开的方向,忍不住开口道。 “大概是六年前的 事吧。” “属下记得那回李老四差点儿把您打死在属下的猪肉店外,您就这么放过他了?” 方永目视着李老四带着仆人离去,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千两银票,向身旁的王皓月使了个眼神,示意王皓月和油纸伞一并送过去。 “做人,做错事要认,挨打要站稳。” “若非我当年不学无术奢靡成性,这些服侍了方家大半辈子的老仆也不会叛变。” “错在我,不在他。” 方永无视身后妻妾奴仆异样的眼光,侧身走向下一家店。 一个白天,整个金陵,但凡曾经属于方府的店铺客栈,方永一家也没有放过。 积水漫过脚踝的街道多了许多无家可归之人,县令衙门和江宁知府衙门聚集了成群结队的喊冤者。 除了被赶出商铺和住宅的,还有不少金陵医者的家属。 但,直到深夜,都无一人理会。 方府之中。 隔着几十丈远都能感受到大堂里传来的怨气。 近百名医者被囚禁在大堂之中,周遭密密麻麻的方府家奴手持连弩,弩箭对准了每一个医者的脑袋。 不过也并非所有医者都是这种待遇。 几十名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医者聚集在后院腾出来的厢房中,喝酒吃肉,谈笑风生,其中不乏有名满天下之辈。 方永换了一身保暖的衣服,打着灯笼来到了争论不休的厢房外。 众医者看到方永前来,一个个争先抢后的迎了过去。 “县子大人,您说召集我等前来讨论应对瘟疫之法,可咱们江南现在哪儿有瘟疫啊?” “对啊。” “虽说气温骤降,但开春以后大地回暖,只要不乱淋雨,一个村子里面能出现一两个着凉的就不错了。” “食 为天的日报现在有朝廷安排的宣查司进行审查,若没有确切定论绝不会轻易发表,大家还是先听听县子大人怎么说吧……” 议论声喋喋不休。 方永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待所有人都止住嘴后,才拉高嗓门道。 “劳烦各位先生移步大堂。” “在下把金陵城内的所有大夫都请了过来,人多力量大,更容易找到应对之法。” 大堂被分隔成了两个部分。 靠近大堂上方的前半部分放上了太师椅,果盘茶水,解馋小菜。 大堂后方则是一个个还没有屁股宽的矮板凳。 数百名强行“请”来的医者拥挤的坐在后方,一个个的脸色就跟死了亲娘似的,而主动请缨的几十名医者坐在前方,一个个有说有笑,像是处在两个世界。 方永满身疲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