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虎符沾了土,变得不干净,还是没有碰,他待会也许要……手要保持干净。他抬眸发现昭懿盯着虎符看,或许是想散她注意力,他主动说:“这是南府兵虎符,可以调动南府万兵将。” 昭懿把视线移开他身上,她没,只是眼睛静静地望着他,眼泪仿佛流不完。 贺兰盛对着这双眼,多讲了一句,“陛下给,保公主安危。” 昭懿听到这句话,指尖往前探,一点点将虎符抓住。父皇在她和亲时候,也私下给她五十人,说保她太平,可是那些人道她不是公主,就不再听令了,反而古怪地看着她。 她识得虎符,因幼年在父皇膝边绕跑,曾见他把玩此物。当时她以那是什新鲜玩意,想伸手拿,但还没有碰到,父皇就把她抱开,并对她说那是虎符,有了虎符就能调动千军万马,她不能随便动。 她不能碰虎符反贺兰盛兜在袖中。 昭懿力地握紧手中虎符,感觉着铜鎏金冰冷,片刻后又松开,任由虎符重新跌落地上。 何不直接给她呢? 脑海里突然闪这个念头。 她如果有兵,就不必求着华妫容带她入京。 她如果有兵,就不必总是受制于人。 现下告诉她,父皇其实给了她一队兵,但这队兵不直接听令于她,而是听令于有虎符贺兰盛。 昭懿钻起了牛角尖,一颗心变得怨恨,她不道自己该怨恨谁,想来想,恨到自己头上。 她当断不断,明明做捅了华妫容一刀行,又暗暗希冀对方还会待她好,会带她走,他舍下,便透骨酸心,世上恐没有比她还没脸人。 可思绪一转,又想他明明有后手,乌荀他们能在他一声呼唤就能现,证明他们早到了,可是华妫容就是想等她做选择。 他难道不道昭霁元在逼她吗? 不,他道。 他现在道她是个什人,不会再来找她了。 “公主,不能睡。” 耳畔传来旁人声音,昭懿费力地眨了几下眼,忍不住想什那累,她太累了,她不想再这活了。 是不是睡着就什都不想了? 贺兰盛虽然跪在昭懿身旁,但并不敢做什,他所受礼教告诉他应该退。 可是他看昭懿求生欲越来越低,她不再落泪,怔怔然半阖眼,疼痛叫她蹙着眉,但也仅此而已。 她不呼痛,眼里也好似没有任何事与物。 贺兰盛第一次握住女子手,他手指将昭懿手拢住,他们两个手在此刻都显得冰凉,“公主,您不能睡。” 什? 无声疑从眼中跑。 如果睡着了,她就什都不想了,不是吗? 昭霁元也好,华妫容也好,谁都不能再伤害她了,她会守住自己心,半点也不会再给,他们恨她怨她,也都会有一个结果。 她也不想再有来世,前世今生,她已经受够了。 “公主腹中之子很重要。” 贺兰盛其实早就给昭懿占卜,不仅算生死,巫国大祭司算预言,他也一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