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只有寒风吹过他的脊背,才能让困意消散一些。 直到他的眸光落在面前的姑娘身上,万物才开始有了颜色。 他穿过街道,走到姑娘身边蹲下,捡起少女身边的丢失的布袋。 呼呼的风中,声音带着清秋一样浅淡的冷意,“叶眠,受伤了吗?起来我看看。” 叶眠没有抬头,光听这声线,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她想…… 小时候的江忱,有没有人问这一句呢。 她肩膀颤了颤,一个没有绷住,哭的更惨了。 小姑娘把头埋在臂弯里,整个人团成一团,抽泣声很剧烈,有一种格外令人可怜的娇软感。 江忱蹙了蹙眉,手抬起来,想拍拍她的肩膀。 看见手心乱七八糟的彩笔颜色,又放下,轻声问:“别哭,摔哪里了?我给你买药。” 叶眠哪里愿意让他买药,她又不是真的摔伤了,只能抽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角,声音闷闷的,“别,别去。” 江忱垂眸审视了她半晌,“叶眠,受伤了哭是没有用的,得涂药。” 叶眠知道这是他世界观里的生存法则,她小心翼翼地晃了晃脑袋,“我没受伤。” “嗯?”少年好看的眉眼抬了抬,“那你哭什么?” “……” 叶眠不可能说的。 这种事情,她永远不可能当着江忱的面提起来。 她巴不得江忱能全部遗忘。 她紧紧抓着江忱的衣角不放,哽咽道:“就是哭了。” 江忱眯了眯眸子,眸光中无可奈何,“地上凉,坐起来。” 叶眠闻言想抬头,可面容接触到空气一秒不到,她又慌忙把头低下。 头埋得更深了。 并且,头皮瞬间发麻。 刚刚与风接触,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太久,鼻涕眼泪全哭出来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现在的面貌应该十分黏糊,惨不忍睹。 呜呜呜,丢人。 但她习惯了。 她忍着再哭一场的冲动,拉动江忱的衣服,可怜兮兮地问:“江忱,你有没有带纸巾,鼻涕……鼻涕流出来了。” 话音刚落,就有一张叠好的纸巾放进她手中,像是早就准备好的。 她愣了愣,拿起手帕纸,偏过头去,快速摊开纸巾,包住自己的口鼻,仔仔细细擦干净后,才抬起头。 脖子已经酸胀了。 但她的眼泪依然在眼眶中打转。 她与江忱平视。 少年眼眸里似长夜。 江忱伸出修长冷白的手指,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而后,听见少女哽咽地说了一句:“江忱,你是不是很累。” 街边的灌道风很大,江忱怔了怔。 抬眸看向因为缺氧而满脸通红的少女,“什么?” 叶眠却摇了摇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