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之战,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心心念念想要找蕃贼复仇,而大非川之战,我唐军……唉!是不是从那时起,他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李彦道:“如此说来,沈巨源来到王宫,借酒消愁,离魂症发作,夜间刺杀赞普,是将之当成敌国君王对待,欲报杀父大仇?” 李义琰道:“这不是不可以解释。” 李彦仔细思虑半响:“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沈巨源可能患有离魂症,他白天直爽豪迈,到了夜里就换了副面孔……不对,我认为颇有蹊跷,难以服众!” 李义琰皱眉:“元芳,大局为重,既然沈巨源回来了,赞普那里又不再追问,此事就暂时放下吧!” 杨再思也低声劝道:“沈巨源终究是使节团的高层,内卫机宜使,弄出这般风波,难以交代,有什么事情,不如等回大唐再说。” 李彦看向其他武德卫。 不少人都回避了他的目光。 此案可谓一波三折。 原本大家认为沈巨源是冤枉的,结果人跑了,瞬间嫌疑大增。 但经过李彦一番分析,大家又觉得沈巨源还是被栽赃陷害。 结果他回来后,又神态疯癫,疑似患病,自己不能控制自己。 如果真相是离魂症,那甭管沈巨源是不是主观刺杀,都逃脱不了责任。 这性质比吐蕃大使死在凉州驿馆还要恶劣。 把柄被敌国抓住,使节团回去,如何向圣人交代? 自然是能瞒下来就瞒下来。 李彦沉默片刻,面无表情地道:“也罢,那就暂时以此结案吧!” 他说罢,大步走了出去。 目送背影,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幸好李副使不是那种一根筋死撑的,平常时候能识破真相,关键时刻又能顾全大伙,这样的领导实在太好了。 不过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上官婉儿指着牢房内睡过去的沈巨源道:“沈叔真的病了吗?如果把他治好,他是不是能解释清楚?” 听着童言无忌,不少人又有些赧然之色。 真按离魂症结案,回到大唐后,沈巨源就死定了。 这位机宜使为人豪爽,一路上还是颇为照顾大家的,结果此时,还不如个孩子。 李义琰弯下腰牵起婉儿的手:“他在睡觉,不要打扰了!” 杨再思也难过的闭了闭眼睛,见婉儿还留在牢前,牵起她的另一只手:“走吧!” 婉儿一步三回头,被牵着走出大牢。 等回到屋内,她立刻来到负手而立的李彦身后: “师父,我闻到味道了,凶手就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