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何设局谋害公孙判官的,现在这事竟是不了了之,如此一来,贼人气焰必然助长,接下来将永无宁日啊!” 李彦都有些惊了:“开封府衙判官遇刺,朝廷没反应?御史台都没有人出面么?” 丘仵作冷哼:“如今太后支持旧党,新党又将遭到贬谪,他们光顾着那些,公孙判官又是武人,一句私怨就结了,根本没有为他说话的人。” 李彦生出同情:“那你们真是太辛苦了!” 丘仵作叹了口气:“我倒也罢了,公孙判官肩上的压力,外人根本无法体会……” 李彦目光动了动,趁机问道:“容我冒昧,之前惨死的快活林主事,到底是何来历?真是民间所传太后的侄子么?” 丘仵作道:“不瞒林公子,这向八其实就是一个豪奴,得永阳郡王看重,多有不法,公孙判官其实也早就盯上了他,只是一直没有抓到实证,如今此人惨死,也是死有余辜。” 永阳郡王向宗回,是向太后的嫡亲弟弟,究其根本还是外戚问题,李彦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对于这种事情,他是很有感触的,他在大唐时初入长安,就遇到了武敏之的豪奴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他也不说什么,当晚翻入周国公府,将那豪奴宰了,然后把武敏之吓到装疯卖傻。 但公孙昭显然是严守律法,想要抓住实证,将对方绳之以法,结果反过来遭到刺杀,还没人管他的死活。 李彦想了想,又问道:“那永阳郡王对于向八之死,可有发表什么看法?” 丘仵作撇嘴:“他哪里顾得上这贱奴的性命?如今御史台传出风声,要弹劾这位郡王昔日的不法行径,正焦头烂额呢!” 李彦道:“听闻向太后支持旧党,恐怕是御史中的新党,要趁势发难吧?” 丘仵作叹气道:“林公子不入朝堂,都能看出这些,可不正是故作姿态么?” 李彦笑笑,却很清楚,宋朝的御史远比唐朝厉害,那群言官绝对不是故作姿态,接下来要逮着太后的弟弟怒怼。 自从七十年前,宋仁宗以王曙为御史中丞兼理检使,纠察百官,监理民间诉讼,御史台职权得到强化,御史中丞兼职得成定制,言官的地位得以大增,除了不理武人的死活外,他们各种抱打不平,尤其喜欢针对皇亲国戚,以示自己的刚正不阿,不畏皇权。 而向太后的两位兄弟,兄长倒还好,弟弟永阳郡王向宗回,少骄恣,就被御史狠狠弹劾过,如今依旧不改脾性,历史上向太后倒台,就和这位弟弟与言官有密切的关联,十八岁的赵佶在其中表现相当精彩。 李彦毕竟不是官场中人,便宜父亲又是条咸鱼,信息渠道来源较少,他知道大局走向,却不了解具体细节,丘仵作送上门来正好,又问道:“开封府衙审问那位金华山道士,审问出什么来了吗?” 换成刚来的时候,这种问题丘仵作是不会回答的,但他此时觉得这位就算不接受邀请,也是可以倾述的对象,苦笑道:“审了仅仅三日,刑部就四次来要人,后来范龙图也抵挡不住压力,转给刑部了。” “怪不得公孙昭偃旗息鼓,连女飐都不查了……” 李彦心中恍然,他本来还准备了不少法子,让那些可怜的女子脱罪,没想到上面直接把案子压下去了,只能说助攻来得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不过他对于那道士还挺感兴趣的:“那在開封府衙的三天時間内,总归审问出来一些有用的情报了吧?” 丘仵作面色僵了僵,声音再度低沉下去:“并没有,审问之责被韩判官要了去,三天内并没有审问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