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淡淡地道:“妾身早就告诫过官人,文教乃家族之本,不该在里面伸手……” 韩锦孙烦躁地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若不是各房都将自己的那块捏得死死的,我也不至于在书院里那么做,现在问题是怎么解决,一旦内部考试,那些滥竽充数的都瞒不住了!” 崔氏沉默下去:“依妾身之见,官人可以去父亲大人那里认错,他会压下此事的。” 韩锦孙怒道:“那接下来家族主事的位置,也休想有我的份了,这种法子需要你教么?” 崔氏不再多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韩锦孙恨恨地起身,拂袖离去,刚刚出了内宅,就见书童来禀告:“阿郎,柴衙内递来拜帖,约定……” 韩锦孙正在怒头上,立刻道:“推了!这柴进算什么衙内,后周的子孙,还真以为有人会认那块丹书铁券?简直是笑话!” 书童不敢吱声,泱泱退下。 想到柴进平日里与阿郎往来,颇多尊敬,背地里却被这般蔑视,他不禁为那个年轻的郎君感到有些不值。 当然更多的是对自家安危的担忧,这位阿郎喜怒无常,可是打死过不少下人的,自己也会危险。 惴惴不安地写好了给柴进的回帖,书童想了想,还是要主动送上门去。 “卖卦营生,与人讲命!” 然而刚刚出了后院大门,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他闻声看了过去。 就见一人身穿白绢道服,右手拿一副铃杵,左手挑着个纸招儿,上写着:“讲命谈天,卦金一两。” 韩锦孙不信佛,也不信命,但书童却特别笃信这个,再加那算命先生面容白净,相貌儒雅,一看就不像是个会骗人的,迟疑了下,终究还是走上前去: “先生,我想算一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