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拉不下脸,愤然而出,李助看了看,眼角微微一扬,快步追着离去。 等到两位川蜀使臣离去,庞万春立刻将那个汉子扶住,低声道:“受苦了!” 孟越不知道自己被骗,忿忿不平地回到帐内,退一步越想越气:“北方蛮子,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李助知道机会来了,趁机道:“就怕五年之内,统治我们川蜀的,就是那些视蜀人生虫的北方人啊!” “五年?” 孟越变色:“此言夸大了吧!” 李助道:“若论天险,川蜀之地自是固若金汤,可燕军擅于谍细渗透,若是派遣细作入川蜀,挑唆当地反对者,里应外合,又当如何?” 孟越抿了抿嘴。 这其实就是考验杨天王的统治是否稳固。 。如果是一年前,他还挺有自信,百姓拥护,官员投降,俨然是一副蒸蒸日上的大好局面。 但自从打下地盘后,这位杨天王就飞速堕落起来,大兴土木,修建宫殿,贪图享乐,骄奢淫逸,对于珠宝尤其喜爱,连便器都镶嵌了七宝,到了极为夸张的地步。 而蜀中久安,有了新的主人后,权贵阶级又开始宴乐成风,百姓再度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孟越虽然不是什么王佐之才,也喜爱珠宝享受,但看着方腊上下军队的克制,再对比一下蜀地,实在难有底气,说蜀军真的能够固若金汤,不会重蹈后蜀六十六天被灭的覆辙。 可他想了想,又叹了口气:“我俩便是回去劝大王出兵,他肯定也是不愿,此行不过是敷衍一二罢了!” 李助早就考虑好:“若是让蜀军出兵,与燕军抗衡,大王或许不愿,但我军可以顺流而下,困住襄阳燕军,让方腊腾出手来,北上与燕军交锋,这便是坐山观虎斗了,如何不乐意呢?” 孟越一怔:“方腊不会答应吧?” 襄阳是一枚钉子,这座城池在敌方手中,就相当于自家门户敞开,任人进出,现在这枚钉子拔不掉,却可以将它围起来,截断与燕军的联系,方腊军队再北上主动出击。 不过如此一来,就相当于将腹地的要害换了个人交托,如果杨天王的军队起了恶念,是可以直插荆湖,夺方腊基业的。 所以孟越觉得方腊不会接受。 李助淡淡地道:“这就要看方腊有没有这份胆量气魄了,他如果在荆湖得民心,也不怕大王短时间内侵夺基业,而他被燕军压制,早晚是个死,不如争取这个反败为胜的关键机会!” 孟越琢磨了片刻,觉得这个法子相当不错:“这倒是可行,方腊胜了燕军,我们川蜀一起得利,方腊被燕军所败,我们也能由江上退兵,返回蜀地,总是不吃亏的,这样的结盟出兵,大王才会同意!” 李助道:“孟兄认可,那我便去游说!” 孟越拱手行礼:“拜托了!” “磨”了三天,李助带回来好消息:“方腊同意,但请大王称蜀王,他称吴王,蜀吴联盟,共抗中原燕廷!” 孟越眉头扬起:“这是好事!” 什么王世充与窦建德,那岂不是太晦气了! 分明是蜀吴联盟,再演赤壁之战,让雄踞中原的强大曹魏折戟沉沙! …… “方腊称吴,与蜀地结盟,将我们朝廷置于何地?” 宋军大营内,收到信报后的章惇、折可适、种师道和宋江统统沉默了。 论地盘,赵宋目前也就局限于江南一代了,他们才是吴,现在居然被方腊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