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人如此,医神医天地,也是如此。” 陶仲文摇头:“阁下未免过于自信,儒家孔子有言,君子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圣人之言。” “连凡间的读书人都明白,唯有无知者才会无所畏惧,我等修行之辈,对于天地大道了解得越是深入,越是应该心存敬畏,知晓人力终有穷,天道终有定的道理,岂能为求一己私欲,胡乱为之?” 李彦也摇了摇头:“我虽有成仙得道之望,对天师之位却不甚看重,医治天地,清除污浊,更与天师无关,陶真人不必以己度人。” 陶仲文有些动容。 刚刚两者的交谈,无论话语里是否存在着攻击性,神态语气都很平淡。 别说像常人那般眉飞色舞,就连明显的波动都没有,但并非毫无感情,是喜怒不形于色。 直到这个时候,这位天师才首度露出明显的表情变化。 倒不是因为被对方讥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陶仲文认为,但凡大明的修行之士,都不可能对天师毫无欲望。 即便是那些隐居山林,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的修行者,也愿意帮助同门成为天师,因为那同样对修行大有裨益。 可此时听着这位道医的话语,他却有种感觉,对方是真的不在乎天师之位。 那不是一种真诚,更像是有了更高的成就后,看不上区区天师之位的理所当然…… 不可思议么? 倒也不是。 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 “此人果然与我一样,都是有前世宿慧的,并且前世的地位,肯定很高!” 陶仲文愈发肯定了最初的怀疑,一方面奇怪陶世恩怎么还没出手,另一方面也生出了几分和谈的意愿。 天师宝珠的功能原理,他是心知肚明的,确实是极为歹毒的手段,但也并非万能。 如果天师宝珠拿不下对方,地府又出波澜,最后恐怕还是要和谈,那现在就可以先行铺垫了:“李真人志向高远,老道佩服,你我其实是同一类人,大水冲了龙王庙,此前有所误会,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觉得自己的姿态已经放得很低,陶仲文干脆直言不讳地道:“李真人若有所需,不妨直言,老道忝为道门魁首,还是能补偿一二的!” 李彦看着这位神霄天师,却是有些失望,这个敌人的格局并没有想象中的大,至今还抱有和谈的侥幸,想来接下来的一场战斗,指不定就是追逃之战,无法酣畅淋漓的较量了。 眼见这位的沉默,陶仲文颇为不解:“李真人莫非不相信老道的诚意?” 李彦开口道:“我相信陶真人有和谈之意,更愿意慷道门之慨,毕竟你已是孤家寡人,门下的弟子全员覆没,也用不到那么多修炼资源。” 这话很难听,陶仲文却不觉得有什么,反倒坦然承认:“确实如此,老道居于天师之位,是另有缘由,如若不然,这天师都是可以让与阁下的。” 李彦也很坦然:“我刚刚已经说过,天师对我不重要,但没有你,对我很重要!” 陶仲文瞳孔收缩,心头升起浓浓的警惕,眉头微皱,做出最后的努力:“老道与阁下,没有这般深仇大恨吧?” 李彦也给予最后的言语一击:“私人恩怨,除非涉及亲友,无法挽回,否则未尝没有一笑泯恩仇的可能,然你我之间,并非私怨,而是公仇。” “陆都督身负锦衣卫重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