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昨日刚传信说,教主还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哪……” “呵。”袁崇简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他这充满嘲讽之意的一声冷笑是冲着谁去的。 “他倒是稳坐钓鱼台……”他又没头没脑地评价了一句,随即一掸衣襟,长身站起。 “公主那边又怎么说?” 少年道:“一切如常……想是公主还不知道她派去寻找‘末帝秘藏’之人,已被我们——” “呵。”袁崇简又冷笑了一声。 “不懂装懂。”他道,“去的地方都是假的,还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私印和‘长安绘卷’,都拿回来没有?” 少年道:“已在送返中京途中了。” 袁崇简点点头,“那‘长安绘卷’如何解读,还待斟酌。如今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哪一方的‘蛇’,都不能惊到。” 他刻意强调似的吐出最后一句来,少年慌忙拼命点头。 “是是是,左使虑得对……那秘藏,自当是左使的,姑且还收在原处,等着左使哪天腾出手来去取……” 袁崇简:“呵。”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少年,道:“但‘长安绘卷’已与‘问道于天’私印合在一起,却解读不出正确地点,也很奇怪……你说,会不会是哪个人,胆大包天地……改动了‘长安绘卷’的内容?” 那少年神情一凛,低头思忖了一息,复又抬起头来,表情有点不敢置信。 “您是说……!?” 袁崇简摸了摸下巴,脸上那丝嘲讽之意更浓了。 “可笑那盛六郎,还不知道他那好未婚妻……还有这种胆量吧。”他玩味地说道。 那少年:“……” 袁崇简踩了一脚盛六郎,好似终于满意了一些儿似的,背着双手在屋里慢慢踱起步来,曼声吟道:“当时一旦擅豪华,自言千载长骄奢。倏忽抟风生羽翼,须臾失浪委泥沙。” 那少年:??? 少年用一把和他那瘦小外形颇不相称的青年音,委屈地说道:“属下不通文墨,听不懂左使之意……” 袁崇简微微一顿,继而轻声笑了。 “这是‘帝京篇’里的两句,说的是……黄雀。”他轻轻吐出最后两个字,表情晦涩难解。 “黄雀徒巢桂……青门遂种瓜。” 少年:??? 他不懂。但好在左使也并没有苛求他听懂。 左使只是重新停下了脚步,背过了身去,向他下令道:“一切依计行事。” …… “秋阅”之期是愈来愈近了。 近来,盛应弦为着追缉天南教余孽之事忙得脚不点地,还要独自面对杜家明里暗里的黑手,已经很久没有和小折梅好生坐下来说说话,亲近亲近了。 说起来好笑,他上一次与小折梅见面,还是前日,他在书房中忙至夜深,正疲惫不堪时,视线忽而无意中扫过那张巨大书案一隅的书堆中,露出一角的一本历书。 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地放下了手中的笔,伸手去将那本历书从书堆之中抽了出来,翻开来看。 然后,门上有人轻叩。 是小折梅带着茶点来慰问他了。 他很高兴,但他或许忘记遮掩自己疲惫的神色,让小折梅大大地吃了一惊。 “弦哥,你这样熬下去不行,你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