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示意其他人放下枪口。 “哦,是朱村长啊,你们怎么跑这儿躲着来了?咋还有个伤员?” 朱大贵忙道:“这也是俺们村的,赫哲人,叫珠尼色。” 那士兵点了点头,拿手电照了照珠尼色身上的绷带,这才道:“民工现在都在前面山坳边上呢,你们先过去歇会,一会有人给你们拿水和衣服。” 朱大贵连忙抱拳谢了,这才搀扶着珠尼色朝远去慢慢走去。 西线指挥部南侧的战场上此刻亮如白昼,一个连的北海军士兵有正端着刺刀打扫战场。死了的要补一刀,而那些受了伤的清军只要不跑不反抗,也不会被射杀,用绳子捆了就押回去。 头等侍卫博宾如今也被捆上了,不过因为他的腿和肩膀都受了枪伤,被两个清军抬在担架上,在几个北海军的押送下送去了临时急救点。 后勤营地内的野战医院已经化为了一片废墟,几个过来帮着清理的民工在一座燃烧后倒塌的帐篷内发现了一具女尸。 看到已经被烧黑的尸体,一个民工骂道:“这些天杀的!怎么能忍心朝女人下手!” 几人叹息了一会,随即找了块还算完整的布,将尸体盖好,抬去了存放点。 三十分钟后,赵新拿到了初步的伤亡损失统计。北海军后勤守备连损失惨重,连长战死,三个排长一死两重伤;整个连伤亡七十多人。六团二营所部因为和清军近距离交火,为了避免误伤,结果三十多人重伤,五人战死;一场白刃战下来,又战死了十几个,几乎人人带伤;而指挥部这边除了损失了两个哨兵,其他人安然无恙。 至于民工死伤的那就多了,很多人直接被烧死在了帐篷里;还有人因为乱跑,结果被清军不分青红皂白的射杀砍死。 赵新听完汇报后气的脸色铁青,心说这尼玛一夜过的,老子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好在自己给暗哨配了热成像夜视仪。 哎~慢着!赵新琢磨出不对劲来了。他突然想起后勤营地那边也发了一套夜视仪,那暗哨干什么吃的? 想到这里,赵新对手下人道:“马上找到那个暗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过了二十多分钟,步话机里传来消息,那个暗哨的尸体找到了,胸口一刀,脖子上一刀,配发的夜视仪和步枪都没了。 谷瞔“注意检查每具清军的尸体!” 另一边,朱大贵三人到了指挥部所在的山坳找了个地坐下后,看到有人提着壶倒水,他便起身过去。他自己也渴的厉害,先喝了两杯,等再倒满一杯水拿着往回走时,无意中就看见本村的另一个赫哲人齐布喀岱正蹲在人堆里四处张望。朱大贵走过去用脚轻踢了对方一下,叹道:“你小子居然也活下来了!”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鲸鱼镇移民安置点里,大通铺结构的木板房里呼噜声一片,而躺在铺上的老拳师吴钟根本没睡着。 从昨天早上下船到晚上安排地方休息,这一天过的让吴钟眼花缭乱。他活了五十多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还从没见过那个官府会给流民洗澡、发新衣服,甚至让医生检查身体。 吃的饭也不一般,中午是大盆的猪骨头汤炖萝卜和带麸皮的白面馒头。那个年轻人李汉还说,之所以不给大伙吃肉,是因为很多人身体虚弱,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口油,否则吃完了肠子里挂不住,一准儿闹肚子。 吃过饭,吴钟还特意找了李汉打听,说鲸鱼镇的老百姓一天两顿都吃啥。李汉当时笑着对他说,主食都一样,也是带麸皮的白面馒头。这还是医生们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