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好似惋惜。 “怎么这么不心?” 晏栖浑身绷紧,那点物似的直觉尖叫着妄想逃离,大脑传递出的信号让他意识到一件事。 他和黎郁明离得太近了。 近到年轻房东身上的侵略性和攻击性将他紧紧缠住,成了他恐惧不安的最新来源。 晏栖被吓得狠了,一言不发掉着泪,雾气氤氲的眼中带上了让人怜惜的祈求,如同笼中被困住的、婉转低泣的金丝雀。 可他不知道,他越是祈求。 便越让人想摧毁。 良久,晏栖鼓起勇气开口,话的嗓音犹且带着哭腔。 “黎先生……” 他的话未出口便被打断,黎郁明起身退步。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向晏栖。 年轻房东的作是优雅绅士的,如同年轻俊美的王子迎接沉眠已久的睡美人,态度却透着不容许睡美人拒绝的强势。 黎郁明微道:“阿栖不是一直想看看楼顶都有什么吗?” “我现在,便带阿栖去看。” 晏栖总觉得眼前的人古怪极了,像是黎郁明,却和黎郁明有着细微的差别。 他盯着那只伸出的手,好半晌,他才硬着头皮将手放了上去。 温热的掌心顷刻间覆盖上来,牢牢握住了他的手。 如同握住他的咽喉。 晏栖在黎郁明的搀扶下迈出了狭窄的衣柜,出了这间屋子。 期间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黎郁明,心忐忑不安,担心被他认为好人的npc会在下一刻撕开面具,将触犯规则的他毫不留地杀死。 出了屋子,晏栖左右看看,发觉这间屋子是离李什最远的一间。 四周暗极了,破败的廊上,发黄的光线一闪一闪地晃着。很安静,安静得仿佛他此刻身处的不是被划为禁忌的楼顶,而是一层普通的楼层。 晏栖被晃的光线吓得不轻,惊弓之鸟般靠近黎郁明,双手攥紧他的衣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 黎郁明作微顿,在晏栖察觉前再度迈开步子。 晏栖忍不住道:“我们现在要去哪?” “去看你想看的东西。” “我不想看了……”晏栖怯生生道,开口的嗓音里带着严重的哭腔,“我们现在下楼回去可以吗?” 他死死抓住黎郁明的手臂,好像一株骤然经历风吹雨打的菟丝花,漂亮的面貌都随着那场暴风雨逝去,被洗礼过的根茎孱弱无力地攀附住身旁的参天巨木。 之前的晏栖对副本的一切都怀着股说不清的平常心。 或许是因为这个副本太平静安稳。 安稳到第一次进副本的他总有股致命的错觉——好像副本也没什么可怕的。 黎郁明停住,侧头向他投来目光。 晏栖的直觉在某些时候很准,声音愈发软糯起来,哭过的双眼透着惊人的昳丽,委屈抿紧唇瓣的模样如同一株饱满馥郁的玫瑰,被一颗骤然滴落的水珠打湿得颤颤巍巍。 “我身上的伤好疼啊,黎先生,我们现在回去可以吗?” 近乎是哀求的语气。 黎郁明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被注视的晏栖心里开始打起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