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巾,露出的一双眼睛红肿着,应是方才又哭过了。 沈青栀顿了顿,其实她很理解杨小娘子此时的感受,毕竟她刚穿越过来时脸肿成猪头,也是险些毁容了的,那次她在萧家的水缸上面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脸时,也难过了许久。 况且杨小娘子才十二岁,年纪比她当时更小,只会更加接受不了。 她在杨小娘子面前坐下,柔声道:“杨小娘子,把纱巾摘下,给我看看脸上的伤好吗?” 杨小娘子看到沈青栀光滑白皙的脸,又想起自己的脸,心下更加难受,眼里又蓄了泪,扭开头不愿意。 杨夫人同样红着眼眶,在一旁哄了几句,杨小娘子这才不情不愿地摘下面纱,露出面纱下红肿不堪的脸。 沈青栀早有准备并未露出惊讶的样子,杨夫人在一旁擦了擦眼泪道:“小女幼时脸上长了疹子落了几个疤,前几日就闹着要用祛疤膏,谁知竟遇到了那天杀的骗子,竟做出毒药膏害人。” 沈青栀点点头,给杨小娘子把了脉,然后拿出提前熬制好的解毒药膏:“这是解毒的药膏,每日早晚各一次涂在脸上。我再开一个煎药的方子,内服加外用,再辅以针灸加速毒素排出,七日后毒素应能清除。” 杨夫人:“那留下的疤痕呢?” 沈青栀:“用祛疤膏可以祛除。不过下次要买祛疤膏,还是要来医馆买的好,莫要再被人骗了。” 杨夫人脸色僵了僵,讪讪地应下了。 从杨宅出来,沈青栀坐在马车里随意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不由顿住了。 旁边的一条巷子口,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在拉拉扯扯。这本没什么,但让她惊讶的是,那女子正是苏蓉蓉身边的婢女,之前在青山县的布庄,以前前些日子在州学门口,她都见到过,所以不会认错。 她好奇地看了看那男人的样子,等马车走远了些,便放下了马车帘子。 过了几日杨小娘子脸上红肿已消,探脉象毒性已解,这次杨员外亲自来的保和堂买祛疤膏,自是未再出事。 义诊时遇到的苏氏,治疗调理了十来日,身子也好转不少。苏氏的儿子,那个少年将母亲托给妹妹照料,自己出来找工,想早日还清欠沈青栀的钱。 但冬日里短工不好找,他又带着病母和幼妹,因此找了几日未曾找到活计。陆承睿知晓后,也是可怜他,便让他去了陆家的庄子里去做工。 几日后,兰陵县县衙的差役再次来了保和堂,言售卖假祛疤膏一事已查明,请李掌柜和沈青栀去一趟县衙。 二人没敢耽搁,当即跟着差役去了县衙。 县衙大堂,杨员外已经在了。看到跪在地上的人时,沈青栀很是惊讶,这不是那日和苏蓉蓉的婢女拉拉扯扯的人吗? 她同吴县令行过礼,吴县令身边的师爷将案子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跪在地上的人是陈大郎,看到保和堂的祛疤膏价格高卖得又好,便生了仿制祛疤膏赚钱的心思,所以便找到保和堂的伙计,一通威逼利诱,二人里应外合盗取了方子。 奈何李掌柜为防有人外泄方子,祛疤膏的药材是分开几处处理,伙计并不知道完整的方子,所以陈大郎拿到的方子不全,且不知其中那味毒性药材要特殊处理。 听完师爷的话李掌柜怒不可遏,杨员外更是想冲上去打人,沈青栀则是转头问地上的人:“陈大郎,你与青山县苏家有何关系?” 陈大郎闻言眼神闪烁了几下:“我不知道什么青山县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