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原主曾经要求他带回来的东西。 这幅身体原来的主人九岁那年,大齐还未建国,但战事已近尾声,天下将平,赵佚就是在那个时候离开齐州,南下游学。 他出发那日,原主为其送行,哭得很厉害。九岁的孩子,父母不在身边,唯一像是“兄长”一样的好友也即将远行。原主觉得只有自己被留在了原处,等不到家人返回,还要送亲朋远走。 原主害怕他此去再不会回来,所以向他提了一个要求——为她带一枚南方才有的孔雀石。 仿佛交给他一项任务,他就不敢忘记她了似的,幼稚又天真。 赵佚读到她瞳中颤动的慨叹与动容——她认出了这是什么,她和他一样还记得。 “本来早就应该交给您的,可惜世事难料,臣游学回来时,您已贵为皇太女,臣没有拜见您的资格,也怕这样的东西入不得您眼。谁知兜兜转转,咱们又在这深宫中相见,还重新做成了朋友,所以臣觉得,还是应该将它物归原主。” 他伸出手,轻轻接过在他身边保存了数年之久的孔雀石珠串,动作轻柔地想为她戴上。 “阿瑾,生辰快乐。” 这是他入宫后第一次这么唤她,如此温暖且柔和,让萧怀瑾有一瞬的恍神,原主的回忆犹如怒风在她脑海中席卷而过,那是原主短暂而痛苦的一生中,仅有的一点快乐时光,如吉光片羽,昙花一现。 然而皮肤触碰到冰凉玉珠的刹那,萧怀瑾似久梦乍回,像被烫到一般急促地抽出手臂,整个人抗拒地往后缩,对他的靠近避之不及。 “不行,我不能收。”她斩钉截铁道。 赵佚没料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拿着珠串的手僵在那里。他想要问询原因,却在她脸上看到了悲哀,他不懂这悲哀从何而来,这不是不喜欢的神情,更像是在惋惜,难过,和同情。 为什么?为谁惋惜?为谁难过?又在同情谁? 他试探地向前一步,挤出一个干巴的笑,委婉劝道:“不过是一件小礼物,陛下不是也送过臣更贵重的,就当做是臣的回礼。” 萧怀瑾悲痛的闭上眼,只是摇头。她没有想到赵佚远比她以为的,还要看重这份童年情谊。 他记得原主的喜好,能轻易分辨出原主的字迹,连分别时原主的一句话都记在心里。他的这份怀念,是基于年幼时的那份记忆,是对那个已经失去生命的原主的珍惜。 然而他把她看做故友,却不知他真正的朋友早已不在这人世。 物归原主?不,这不是属于她的东西,她不能替原主收下,她自认和赵佚也算是朋友,但那和他与原主之间的感情是全然不同的。 她与他的友谊建立在利益之上,而非孩童时代纯粹真挚的两小无猜,她不是真正的萧怀瑾,所以她不能够将二者混为一谈。 “赵佚,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向你索要孔雀石的孩子了。” 她把手盖在脸上,不愿去直面他的注视:“如果只是一件普通的礼物,我大概会毫无负担的收下,但是这个不行。” 赵佚的手渐渐垂下去,他茫然地低头,孔雀石折射出的光泽投入他眼中,淡雅美丽,但在他们的华服映衬下,简陋得格格不入。 自进宫以来,他的思绪从未如此乱过,他有太多的不解、疑惑、不甘、甚至是愤慨,几乎要喷涌而出,但是全都被他压制住了。 因为这些都没意义,她的后退已经说明一切,她的笃定没有给他留下转圜的余地,而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已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