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臣和皇后三家鼎立,前朝赵长文和莫太师也会借题发挥,发难于江家。”
他自始至终都认为章云霁的畏缩与怯懦是假象,因此事发当时,他首先怀疑的就是这个起初与陆澄亲如兄弟,而后又攀附于自己的两面人。
“只要不被查出来,对章云霁没有坏处,而对章家和赵家,则是一举多得。其行事的动机是充足的。”
他一直防备着章云霁,可惜他先入为主的认为对方要动手,会直接选择江渚风,没想到竟然是迂回战术,着实打得他和萧怀瑾一个措手不及。
赵佚悔惜一叹,“动机之外,就是手法。臣目前也不清楚章云霁究竟是以何种办法在众目睽睽下下的毒,但是只要赵家在背后支持,他想拿到毒药轻而易举。”
身为赵长文长子的他再能体会不过,宫中赵家的眼线太多,且彼此通气,相互掩饰下只要不是过于显眼的事物,把其他的东西弄进宫轻而易举,调查起来却极为费劲。
赵佚的说法可信度还是高的,然而萧怀瑾头疼的却是倘若当真是赵家和章家授意,他们敢在宫中明目张胆害人性命,那一定是做好了完全准备,她想要反攻的难度只会更大。
“如果章云霁没能成功或事情败露了呢?”他身后的赵家和章家能有多少损失?
“假设臣是赵长文或章寰,就会把他当做弃子丢弃,他只不过是一个不值钱又不受宠的小小庶子,没了也就没了。”
也就是说,章云霁成功了,她与江焘会大伤元气;失败了,对赵长文和章寰却是不痛不痒。
更麻烦的是,就目前情形,他已经得逞了。
萧怀瑾扶额沉叹,前朝后宫内外夹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要同时应对这繁杂的事务,她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可她身在这个位置,就不能有一刻的松懈与退缩,这让她身心俱疲。
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面容严正地嘱咐赵佚:“昭阳宫那边,你注意盯着些,刑部和大理寺少不了会针对江渚风,朕暂时顾及不来,你多照看着些。”
她与江焘之间的关系,还需要江渚风这一重要的维系点,但对赵家和章家而言,章云霁这枚棋子是无关紧要的,这种不对等,让她必须更加小心。
尤其是在江源凯旋之际,她绝不允许江渚风和江家出一点儿问题。
前脚送走了赵佚,后脚她又得接见莫璟之。虽然见他本就在自己今日计划之中,但累也是真的累。
莫璟之一进内殿,便瞧见她靠坐在床榻上,一手按着太阳穴,双目紧闭,眉间蹙起深丘,看上去脸色极差。
他心里一惊,以为她身子又不适了,当即就要唤人传御医,还是被萧怀瑾给打住才作罢。
“朕不过是觉得心烦,”她的声音干涩低哑,有些微虚弱,“你过来坐吧。”
“陛下是为何事而烦恼?”他坐在安置在拔步床第二阶处的矮凳上,面前小桌上堆着几本朱色奏折。
“明知故问。”萧怀瑾露出一丝疲惫苦笑,“除了陆澄一案还能有何事?”
“此事已交由刑部和大理寺调查,陛下不必太过费心。”
她转过脸来看他,“你最爱关心朝事,那朕问你,若你在朕的位置,你能放心把一切全权交给刑部和大理寺?”
莫璟之默然,他又不傻,怎会不知陆澄的死牵扯到世家与君主间的博弈,她不可能心甘情愿把主动权交到对手手上。
道理他明白,然而他担心的,是她的身体状况。
“话虽如此,可您一直为此事操心忧虑,不利于调养身子。”
萧怀瑾隐隐发觉他对她未免有些关心过头了,从昨夜侍疾,到今日主动探望,什么时候他们俩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