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着她的,细细摩挲抚捏。 他仿佛将所有注意都倾注在怀里人的身体状态上,全神贯注,旁若无人。自然也错过了颜汝成满是警戒的眼。 倒是萧怀瑾注意到了她的防备,莞尔笑道:“但说无妨。” 颜汝成短暂地犹豫了片刻,选择忽视掉莫璟之的存在:“成公公近来又通过采买司,从芳草堂采购了一批药材。” 萧怀瑾早有预料。薛家不想让她活,但也不能让她死的太早,所以用的是慢性毒药。而用慢性毒最麻烦的一点,便是中毒者要长期持续的摄入。 任他钱院判再怎么厉害,也没能耐在宫中私藏那么多药物,趁着她治病需要购置药材的机会偷摸弄进来是最好的机会。 而这又是一桩对她有利的证据。 她苍白的脸上泛起满意神色:“你帮朕盯紧些。” 颜汝成颔首又道:“陛下,还有一件事,林大人托付给臣一句话。” 萧怀瑾挑眉等待下文。 “翰林院编修尹彰,有从龙之心。” “是去年的那位榜眼?”自打去年相国寺后,萧怀瑾再没召见过他,突然回忆起来还有些许陌生:“朕记得是赵长文的学生。” “正是。” “他这是打算倒戈?”萧怀瑾愉悦翘起唇角道:“他还挺聪明的,知道赵家已经日薄西山,而除了赵家之外,他最能依靠的就是朕。” 莫璟之却不喜欢这样的人:“见风使舵,前后不一,此人不可轻信。” “但他确实还颇有用处。”萧怀瑾享受着他力道适中的按摩,舒服地在他怀里闭上眼,“既然他想要投诚,那就给他一个表示衷心的机会,让他亲手送他的恩师赵长文一程。” ———————————— “你是尹彰?”拓跋宏半是不屑半是戒备地打量着眼前人,没有太当回事。 今日他请宾设宴,邀京中一众公子哥泛舟湖上赏初夏荷景,原本他身为质子,是最忌讳与世家子弟走得过近的,但这是萧怀瑾特意“准许”他做的,他当然不敢不从。 不仅如此,萧怀瑾还“建议”他将京中有头有脸的年轻公子都邀上,只可惜他请柬派出去不少,到了赏荷宴当天却是门可罗雀,他知道名姓的,也就只有尹彰一人,而偏偏这个人还本不是他请来的客人。 尹彰就坐在拓跋宏对面,手中攥着一杯已经放凉的茶,目光呆滞地落在前方,对于面前人的问话也无甚反应。 “喂!”被冷落的拓跋宏火气冲冲地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船身都跟着一起晃荡了两下,才终于把尹彰不知飞到哪儿去的魂给拽回来。 “拓拔殿下恕罪。”尹彰笑得勉强,他吐出一口燥郁的长气,抬手拭去额头渗出的细汗。 虽说初夏时分已是一日热过一日,但暑气也还没到熏得人满头大汗的程度。拓跋宏看出了眼前人的不自然,却什么也没说,因为他自己现在同样也握着满手的汗。 今日拓跋宏不在宫内,身边没有重重护卫,此处又人多眼杂,正是赵长文下手的好时机,正是因此,萧怀瑾才会让他们一个破天荒的摆宴席,一个不请自来凑热闹——这一点,他们俩都心知肚明。 尹彰焦躁中又灌下一整杯水,试图定下心神,奈何他此刻精神紧绷,犹如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愈发提心吊胆。他鲜少有这般不冷静的状态,尽管他今日其实什么都不需要做,他的价值仅仅只是在场,然后以证人的身份,指认赵家为凶手,从而在皇帝面前为